这日燮信从箱底取了玉儿的嫁衣,换上一副痴傻的笑脸,一路撕扯,大叫着到了前院廊上。
后院里的下人或被他收买,或成了他的心腹。而前院还有几个身怀绝技的杀手,一面做眼线,一面待命,只要他的叔父一个密令,他们便会悄声无息地要了他的性命。
他未敢掉以轻心,人前或癫狂或发痴,隔半月总要演一场叔父的眼线想看到的戏码。
这场表演给他带来了不少乐趣,至少面上是如此。从十叁岁起,他便很少这样畅快大笑。
这边的少年沉浸在某种快乐里,那边独自待在房内的玉儿也在自娱自乐。
房间不大,陈设也有些简陋,但这分毫不影响玉儿的兴致。她已经玩遍了摆在按几上的物什,几个屉子也翻了个遍。
她的收获甚少,只有一只不知从哪处抽屉角落里找出的小鸟,那鸟有很多白色羽毛,却没有头和眼睛,也不会动。
她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拔了一根最好看的羽毛,握在手里。
大鸟没有喊痛,她有些无聊了。又趴在地上爬来爬去,口中学着家中后院里的那只小狗,汪汪叫着。
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她慢慢往暗处爬去。
在下人的窃笑声中,燮信玩得有些累了,他把破碎的嫁衣甩到一旁,拍拍手,木起脸回转身,往后院跑去。
刚踏进院门,他就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清秀的面容上一片淡漠,薄唇抿得紧紧,眸色阴沉晦暗。
在玉儿面前他不需作伪,因她什么都不懂。
推开门,玉儿并没有立刻扑上来。
“玉儿。”他还如往常那般唤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翻飞,静谧的室内空无一人。
小傻子不见了。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环顾房内,几个柜子都有被翻捡过的痕迹。他在心里转了几百个念头,一个可怕的猜测慢慢浮起。
蓦地一串咯咯的笑声,透着孩童的无忧无虑和一丝得意,“主人、找玉儿。”
她在和自己玩捉迷藏?
他心头火起,神色却是无波无澜,出口轻声唤道,“玉儿,出来。”
又是一串快活的笑声,少女从暗处爬出,一直爬到他脚边,伸手抱住他的腿。
“主人、玩……”
燮信低下身,挟着她的两腋慢慢把她从地上抱起。
她藏身的地方有些脏,此时身上满是尘灰,鼻尖也沾了一点,活像一只脏兮兮的小奶猫。
只是眼下它并不会受到主人的怜爱。
燮信放她到椅上,对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玉儿跌在地上,呆了呆,颊上火辣辣的感觉渐渐清晰,不禁放声大哭。
一面哭,一面还仰脸望着主人的脸。
他站在原处垂目看她。
随着她的哭闹,裹在她身上的衣服松开了,露出一截洁白的脚踝。
他盯着那块无暇的玉踝看了一会儿,俯身抱起抽噎不止的少女,走到床榻旁,又将衣裳从她身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