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应该走出的。
这时候的陆苍颜估计向死之心早都定下了,什么不留情面的话都说得出口。
他却是信了。
震怒下已是将人直接压在了床头,他替柳穿庭完成了他未尽的动作。
腰带从身前滑落,那单薄的白衣顿然委地,露了一身清透傲骨。
——他早便觉得师尊混身上下哪里都好看的。
心应该跳得很快,他的欲望让他伸手侵入了青年之后。
师尊估计从来都没有行过一丝床笫之欢的。
不过被他指尖几下挑逗便付了一腔暗浊。那人青涩的身子泛起淡红,眼角本已干掉的泪痕又一次被冲掉,添了新的阑干纵横。
他想要这个人。
渴求下他已是换了手,故意趁着那人自己缴来的粮草,将指尖更往深处送了送。
青年修长的双手顿然紧紧攥住了床褥,那声音混着羞愤下压不去的吟哦,却一句就让他心如冰冷。
“……果然……我……哈……当初就不该……”
——当初?
你还好意思提当初!!?
愤怒下直接抽开手去,青年一声破碎卡于喉咙,却是瞬间就被他狼一般的冲撞打断了词话。
——这场面他曾经无数次在午夜梦回中想到。
那梦境他解过,他衍过,他用尽自己一生的幻想,将每一个细节都沉沉刻画。
他希望那该是两心相悦下落于唇边的细吻,而非如今,他绝望下肆意的噬咬挣扎。
只有身体上惨烈的碰撞融合,只有躯壳间弥血的掠夺厮杀。
占有了?餍足了?
……却也输尽了。
一步步地,用尽两辈子输尽了。
他紧紧握住青年被囿仙捆出细密血痕的腰线,眼底,该是有泪水落下,滴在那人浅汗蒸灼的发上。
十六
方既白最后一次见陆苍颜,就是他被楚彦轻带着杀出重围于淮止山巅的那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