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今天自己就要玩完了,这些年一直颇受他们照顾,就这么死在面前,想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跪下。”
入骨的一声猛地从正前方传来,陆苍颜抬起眼,便见许吝秋柳穿庭正同越衡顾家一行坐得最正最前,分明一副沆瀣的模样。
——哦,对了。……舒心度可不能在最后被扣了,显得我多惨似的。
说到做到。眼底又满上那种蔑视般清透的笑意,陆苍颜就那么端正站着,仿佛出鞘的剑,穿天的竹。
柳穿庭脸上杀机浓重,不由继续一字一字咬道:
“跪下!!”
扑面而来的是化神期几欲灭世般的威压,陆苍颜身形晃了晃,挽苍不得已斜插于地,却是依旧矗得笔直。
长剑观澜立即出鞘一力荡开,陆苍颜手臂被划开一条长长的血痕,笑意顿了顿,人却是仍不悔改。
柳穿庭深吸了口气,剑刃直剜向对方脚踝。
两道血花瞬溅于地,青年脸色一白,整个人顿时摔落于地,在白玉砖上淌下一束血痕。
“绑起来。”
许吝秋侧里一句补充,背后那刚被陆苍颜一眼斥退的几人立即就找回了场子,纤细的锁链故意扼住青年手腕与脚踝,羞辱之意溢于言表。
“陆山主,倒是继续狂啊。”
一人狠狠一收手底玄链,青年被带得一踉跄,随后便被生生拽起挂在了台前长架上。
那家伙还不知足,手指顺着扣住手腕的铁链一路滑回肩膀,又贴着伤口狠狠往下捋过,陆苍颜胳膊一阵颤抖,剑痕被连累得,却是流血更深了。
柳穿庭的声音于是从台上传下:
“我去看看禁制可还稳妥,徐师兄与顾宗主稍坐。”
陆苍颜闻言一咬牙,眼底急色还没荡起,就被对方那微烫的指尖贴在眼旁了。
他低声沉气道:
“……师叔是来检查禁制的,还是来看我热闹的。”
柳穿庭手一顿:“热闹?热闹哪里有师侄好看?……可惜倒是便宜方既白那孽障了……那天那神识?……是他吧?”
陆苍颜闭了眼:“我不知道。”
“不知道?”
柳穿庭佯作检查的手腕一抖,却是扶在了青年腰上,“是不知道还是故意等那人过来?嗯?……师侄若是情愿被自己徒弟采补便直说么,如今倒显得我棒打鸳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