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耐心,在与两人对峙的过程中已经用尽。
其实,在追问整个事件当中,他一直抱有希望,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之所以言辞犀利,不过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谁知道,两人竟没有丝毫想要掩饰的意思,坦诚得叫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真是想不明白,明明是那两人错了,面对他时,为何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宋汐是,宁璟也是。
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挚友。
明明交集不深,忽然就有了默契。
这种默契对自己真是一项莫大的讽刺,自己突然就成了一个外人,一个傻子,一个笑话。风宸怒目圆睁,眼中光芒凌厉,左拳一张,忽然抽出长剑,在河边的空草地上乱舞起来。
他不管自己的身体如何,怎么出气怎么来。
原本整洁的草地被他劈出一道道凹痕,平静的水面也不能避免。
“雷声”阵阵,水花四起,浸湿了一身衣裳,他却不管不顾。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是力竭,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扔了长剑,闭眼躺在草地上喘息。
浮枭“得得”地走过来,低下头颅,用马嘴去蹭主人的头发,好似这样就能平复主人的悲伤一样……
白日里看他正在气头上,宋汐不想去触他的眉头,到了晚上,不见风宸过来用晚饭,宋汐想他还在生气,匆匆用过晚饭就去找他,却被池一告知他已睡下。
宋汐只得黯然离去,却忽视池一埋怨的眼神。
如此,过了三天,宋汐竟连风宸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日,她又来找风宸,见池一照常守在门口,心中已做好了即便硬闯,也要见到风宸的准备。
谁知,池一却看她一眼,默默让开了道路。
宋汐先是一愣,随即喜道:“是宸宸愿意见我了吗?”
池一皱眉,语气僵硬,“主子不愿见你,是我不愿看他再折磨自己。”
宋汐心里一紧,忙问:“宸宸他怎么了?”
现在知道关心了,早先干什么去了?池一气不打一处来,语气越发冷硬,“主子前几日感染风寒,如今正在病中,茶饭不思,药也不吃,竟还熬夜处理公务。明明那些事情,白天也可以处理的。”
话里的谴责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直说是宋汐将人气坏了呗!
宋汐心里也不好受,再说了,这事儿着实错在她身上,好歹人家池一还放水了,她便没计较他的无理,只朝他点点头,大步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