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对视风宸的双目,窥得他眼底的深意,忽然跪地求饶,却是将事情全揽了,“卑职有罪,请殿下降罪!”
安笙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轻飘飘地开口,眼睛却盯着风宸,“你有什么罪啊!”
那高个侍卫一顿,顶着压力,缓缓道来,“十五那日,卑职确实收到两封公子的信,只是还未来得及上交,却因疏忽弄丢了信件。卑职怕公子和殿下怪罪,见无人发现,便将此事瞒下,企图蒙混过关。卑职知错了,请公子责罚,请殿下责罚!”说罢,一个劲儿磕头,“砰砰”得听着都疼!
宋汐看风宸今日已经够憋屈,不管此事到底如何,不忍他再难堪,便顺水推舟道:“安安,这人也说不是故意的,你有话后来也当面跟我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就这么算了吧!再说,宸宸不也不计前嫌,将你的人放了么!”
安笙斜她一眼,心中有些失望,却没有再揪住不放。
今日已经出够了风头,她的心已经偏向风宸,再得寸进尺,她该说自己不懂事了。
安笙故作大方地摆摆手,不情不愿道:“既然汐这么说,那便算了吧!”
风宸却不想领他这情,命人将守卫拖下去打了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安笙看那侍卫被打,还一个劲儿谢恩,只嘲讽一笑。
何必呢,自己导的戏,让属下来背黑锅!
风宸,你心里也不好过吧!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安笙的信,可不是那么好撕的。
你撕的倒是痛快,焉知我那段日子有多煎熬。
不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你还当老子是病猫呢!
……
不久,屋外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人的闷哼声。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下来,神情倒是千姿百态。
风宸一脸阴沉,双眼直直地盯着地面,像是要盯出一朵花来。
池一眉头紧皱,似有些焦躁。
安笙则气定神闲,悠哉悠哉,一脸我今天心情很好。
宋翎和小路在角落里继续当透明人,时不时向宋汐头来关切地一瞥。
小路懵懂,宋翎却知道,这里头,最难受的要数宋汐。
宋汐,宋汐捂着脸,一直在叹气。
大部分时间,她都可以说话,但是说的都是废话,她明确不了立场,最好两不相帮,偏偏又在一方受委屈时,忍不住开口相帮。所以,宋汐悲哀地发现,她化解不了这场战争。
于是,时间真特么的好漫长……
好不容易,外面消停了,风宸将茶杯重重一放,发出刺耳的脆响。
霎时间,整间屋子的人都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