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犹疑道:“回家吧!”
他是个不管事的,阿寻去哪儿,他便去哪儿,事实上,心里也没个准,不过是想,先回家准没错。
“往哪儿走?”
白团埋着头,嗓音低弱,“我不知道。”
他连目的地都模棱两可,更无论具体方向。
宋汐顿觉无语,望望前方,半响方道:“走左边这条!”
她选择的是一条大道,但凡大道,走的人多,大方向总是不会错的,届时就算转道也不至于太麻烦。
……
阿寻一连昏迷了七日,宋汐见他连在睡梦中都是一副痛苦的样子,眉间的忧虑也是一日重过一日。
她知道阿寻是狐狸精,不能以常理视之,但她还是请了大夫,只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她甚至寻思着去道馆里走一趟,当然,她不会傻到将阿寻暴露在道士的眼皮子底下,顶多绑来询问解法。
这个时候,阿寻却醒了。
说是醒了,还不如没醒。
因为他一醒来既是发狂。
当时,宋汐将马车停在林子边上,自己去找水喝,白团下守着阿寻。
回来时,白团和阿寻都站在了外面,一直忠厚的野马挣脱了缰绳,不知所踪。
当时她还高兴阿寻能够醒来,因阿寻背对着她站着,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走近了才觉出不对,他周身的气息太过压抑,身为高手的她,本能地觉出危险。
她换了个角度,终于看清两人的现状。
阿寻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钳住白团的手腕,居高临下,一种压迫的姿势。
白团大抵被抓得有些疼了,脸上露出惊恐哀求的神色。
这时,白团发现了宋汐,眼中先是一喜,随即又微微摇头。
宋汐还来不及辩明他的举动,阿寻忽然转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不同于之前目中无人的冷漠,这眼睛里满是狂躁的杀气,一种想要摧毁一切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