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堂堂洞破之修,此时竟如一个待产的妇人般有了妊娠之痛。
只是此痛较那般产痛又有不同。
这种痛来的更加猛烈,更加折磨修士的肉身,以至于让这个修行无数岁月的修士也难以抗拒。
他这样在榻上颠倒,引起了身边之人的不满。
黑色的斗篷笼罩着绿散人,原本想静心打坐一会儿,可身边这个废物竟然又发作起来,搅闹得人心不安。
“你这小辈,怎地如此废物,区区银针之痛不过如此,看你这副鬼样子,真不知你是如何晋升到如今的境界,简直给我辈修士丢人。”
郭淮强忍痛意,“绿前辈,您说得倒是轻巧,敢情没扎在您的身上,还‘区区银针’,若不是您将小辈我掳来,我何苦受这般罪孽。
“嘶~呼~疼死我了……。”
“行啦行啦,要不我再给你来上一刀,直接开膛破肚,将那银针取出,你看可好么。”
“得了罢,您还是养养您的老精神,小辈我只等符前辈为我取针。”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不疼了;说来也怪,那阵疼上来,如山倒一般,此刻不疼,又似风轻云淡。
郭淮振作精神,爬起来问绿散人。
“前辈,那符前辈到底要你做什么,我看你那日与他嘀嘀咕咕,想来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什么机密大事么。”
绿散人二目微合头也不抬,“郭淮小辈,姓符的要我替他杀一个人,他才肯替你如针,取针以后你速速带我去取灵石,倘若你敢骗我,绿道爷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辈只要去了这银针之苦,定然带前辈收取我积攒灵石。”
复又问道。
“前辈,符长老要你去杀谁,可是这溯源符地之人么。”
“不错,他说三日之后就是什么新生弟子采集符文的日子,届时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掉溯源符主葛南钏。”
“嘶~”郭淮倒吸一口凉气。
“前辈呀,这如何使得,您确定符东升不是与您开玩笑么,那葛南钏可是他的双修道侣啊,他怎么可能要您去杀她。”
“哼,”绿散人睁开二目,冷哼一声,随后又笑吟吟的看着郭淮,“我辈修士向来洒脱,慢说是道侣,就算是亲生父母,敢阻拦我等修行之路,杀了也就杀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郭淮吞咽口水,不敢再提此事。
好家伙,魔修虽说无情无义,似绿散人这般无亲无爱之人,在整个西蒙洲也得说寥寥无几,在他心中连父母都肯轻易舍去,还有什么是他可以留恋的。
那灵石之事更不能说出,一旦将自家灵石交付于他,他必杀自己灭口,自己绝不能活。
“小辈,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回回回,回前辈,小辈我在想您有把握杀掉那女人么,她既然身为符地之主,那她修为定然不浅,您又如何得手呢。”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你只需在意灵石之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