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熙惊喜地搂住扶璧的肩膀,“阿璧,你、你方才说什么?你能说话了!”
扶璧摸着自己的嗓子,又欣喜又害怕,她试着再说一句话,但是长久地不发声,让她忘记了说话时怎样的感觉,她怕自己说不出来,喉舌也未敢用力,眼里蓄出两框泪,凝望宋明熙不知所措。
宋明熙也不勉强,给她递了杯水,扶璧看着水里打转了茶叶尖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几天与往常一样,扶璧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但渐渐能吐出一两个字,她之前说想看花,宋明熙便重金买了名贵植株,摆在屋里、窗下。
封闭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人,宋明熙为了看护她,把所有印章、文卷都搬过来了,丝毫没有防备之心,他紧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扶璧有孕了。
但是扶璧能感觉到,宋明熙除了对她的呵护,眉宇间还有淡淡的,抹不开的愁。
不知道是内宅还是朝野之事,会让他如此担忧。
这天晚上,上弦月破云高悬。
他抱着扶璧,道:“若是有一天国破家亡,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扶璧心里轻叹,若是国破家亡,自然聚散不由人,何故多此一问。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宋明熙。
扶璧睡眠一直很浅,她听见“咔嚓”一声,那声音很小,但她还是醒了。
烛光下,宋明熙把她与自己的碎发混在一起,装入一支小香囊里。
烛火灭后,她的脸被宋明熙轻轻抚摸着,他在耳边道:
“阿璧,我的发妻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