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你看这是父皇的意思,”穆宗保一脸为难地看向穆江吟道,“要不你先回去?等父皇什么时候想见你了,你再进宫?”
穆江吟垂泪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瞧着架势是怎么都不肯走的,穆宗保看着她这模样,免不了有些不耐烦,当下转头看向了站在穆江吟身后的叶图南。
叶图南随即会意,当下忙不迭顺着穆宗保的意思,劝穆江吟道:“公主,太子殿下所言不错,想来是万岁爷病重乏力,不愿见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等过几日,万岁爷的身子好转了,想见你了,到时候我再陪你进宫。”
“世子所言不错,”穆宗保很是满意,“康乐,你年纪不小了,如今又嫁人了,得懂事儿,知道吗?”
穆江吟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向御书房紧闭的大门,顿了顿,然后又转向了穆宗保,抽噎着道:“那……那总该要知道父皇的病情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怕是日日都要提心吊胆、再没一日踏实了。”
穆宗保心下一想,也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堵住那起子生疑人的嘴,当下对身后的侍卫一摆手:“去把太医院院首给找来。”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应声,然后领命退下。
“咱们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走吧,咱们进去坐坐吧。”穆宗保道,一边率先进了御书房去,穆江吟和叶图南跟在后面,这一次那起子带刀侍卫倒是没有阻拦,直接放了他们三人进去。
……
虽是进了御书房来了,可是自然是不可能进寝殿去看穆景元的,寝殿门口也有侍卫把守,穆宗保带着他们两人去了偏殿,在那里头坐着说话。
穆宗保抿了口茶,然后撇着坐在对面叶图南和穆江吟,穆江吟还是垂泪不语,叶图南干坐在一边儿,甚是局促,穆宗保放下了茶杯,看向叶图南道:“世子似是比从前清瘦了一些,可是身子孱弱的缘故吗?一会儿可要让秦荧给世子把把脉、拟个调理的方子?”
秦荧是太医院院首。
“多谢太子垂问,”叶图南忙得起身,躬身冲穆宗保毕恭毕敬地道,“并不用这么麻烦,臣前些时日忙着为亡父母治丧,难免奔波一些,所以这才清瘦了一些,如今已经在照方调理了,再者秦院首如今必然一门心思都扑在万岁爷身上,臣实不敢搅扰。”
“嗯,是个懂事儿的,”穆宗保对叶图南的态度很是满意,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说话,一边又道,“既是定安王夫妇已然下葬,也是时候给你晋一晋位份了,等父皇好些了,本宫就在他面前提一提。”
叶图南忙不迭道:“多谢殿下费心。”
两人说了这会子的话,秦荧人已经到了,被侍卫领着进了偏殿,瞧见面前三人,忙不迭跪地叩头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世子殿下!恭请三位殿下金安!”
“起来说话。”穆宗保摆了摆手。
“是,多谢太子殿下。”秦荧从地上爬了起来。
“本宫和公主都不放心父皇的病情,所以特地叫了你过来,”穆宗保双手撑着大腿,身子微微朝前倾,一双虎目盯着秦荧,沉声道,“你且跟咱们说说,父皇如今是个什么情形,病得可严重吗?怎么连本宫都见不得呢?”
“是,二位殿下容微臣禀报,”秦荧忙不迭点头道,“万岁爷是昨儿夜间忽然晕倒的,微臣到的时候,万岁爷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后经微臣和太医院的孙、孟两位前辈太医合力诊治,确诊万岁爷是积劳成疾导致的偏风,偏风这样病症异于其他病症,病患需要长久静养,所以公主暂时还是不见万岁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