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去过那里的考生,回想起来无不面如土色,纷纷感慨考这一场,能蜕皮三层,十年寒窗苦,最苦就是在贡院度过的九天。
而且却没能有机会去品尝这种让人抱怨不止却又必将终生难忘痛苦。
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呢?又在做什么呢?
哦,他在东宫,在穆宗保的胯下屈辱地承欢,被像牲口一样地对待。
……
“啪嗒!”
一滴清泪落在了书脊上,打断了庄子徽的思绪,他向来很鄙视动辄妇人一样无助柔弱的自己,当下,他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儿,努力地想把淤积在心里的苦闷给吐出来了,可是当那股子熟悉的味道沁入肺腑的时候,他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了……
他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发着“噼里啪啦”声音的火盆,看着上头跳动摇曳的火焰,他满眼都是泪水,痛哭、屈辱、不甘、愤恨、锥心刺骨……
蓦地,他趴在书柜上痛哭出了声,白皙纤细的手,紧握成拳头,一拳一拳狠狠地捶在了墙上。
……
外头忽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庄子徽心头既惊又怒,可是旋即他又镇静了下来,他放下了手上的书,然后一脸平静地起身开了门,就见着侍卫已经匆匆走到了面前。
不是穆宗保,这让庄子徽心头轻松了不少,可是外头的这个侍卫他认得,是穆宗保的贴身侍卫,故而庄子徽心里仍是不安,当下也不言语,就冷眼看着那个侍卫。
“庄先生,您快过去一趟吧,”那侍卫着急地道,“太子爷他……他动了大气了!正在书房里头打砸不停,这要是被传出去了,那可不得了啊!您快过去劝一劝太子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