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听到这里,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一边不住地点着头,一边道:“恰克图和固原乱套的事儿,必然会赶在川陕将军的请战奏报之前,先一步送抵京师,而万岁爷肯定一门心思都扑在恰克图和固原上面了,自然是没有心思顾及区区一个汤遂恩了。”
“对,北疆已然乱了套,咱们的中原的义军更会趁火打劫,往死里拖住更多的朝廷军队,这已经够穆景元焦头烂额的了,若是川陕那边又出了事儿,只怕他要急得背过去气了,所以汉人占绝大多数人口的川陕这时候是一定不能再出事儿了,而川陕大军更是要好好儿地留守川陕、以保川陕稳定,”贾明道,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慨道,“太子倒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趁乱夺权,这可是最佳时机。”
贾铭奇道:“这怎么又扯到太子身上了呢?难不成太子竟吃了雄心豹子胆、等不及要做他父皇的主了?”
“被你说中了。”贾明瞥了一眼贾铭,一边低下头抿了口茶。
姚大渝和贾铭大惊,同时失声喊道:“大哥,你说真的啊?”
“如假包换。”贾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将从庄子徽那里得到的消息都一一说于了二人听。
姚大渝和贾铭听完之后,都不禁感慨:“太子为了夺权,可真真是什么都不顾了,中原各地的义军已经拖住了朝廷近乎一半的兵力,全靠边疆安稳,这穆氏皇朝的国本才未动摇,如今可好,太子为了夺权,都顾不上许多了,竟然做起了动摇国本的勾当,真真是……作死啊。”
“他是等不及了,自以为有一众原族贵族撑腰,便就敢跟自己老子呲牙了,也以为自己一定能稳坐那把皇椅了,可却也不好好儿想想,就算他真的坐上了那把皇椅,难道还不是由着颜伯珠他们搓圆捏扁的傀儡吗?”贾明嗤笑道,“更何况,他根本就坐不上。”
姚大渝也点头道:“不错,他自以为这一招高明,废了楚氏一门,便就可以借此从穆景元手里夺了恰克图和固原的军权,可是他怕是做梦都想不到,义军的手未必就不能伸到恰克图,而更加也想不到,会半路杀出个汤遂恩,所以他根本就不能掌控得了恰克图和固原,倒是便宜了咱们义军,更是从此将大原陷入危机。”
“呵,说起来那太子殿下,也算是咱们的同盟军了,”贾铭闻言,忍不住挑眉笑道,一边又忽然沉下了脸,小声道,“可是大哥二哥,你们觉得那楚天叙当真会任由太子摆布吗?眼看着自己的爹娘都要因此丧命了,他便是再好的性子,那也坐不住了吧?”
姚大渝和贾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下一秒,两个人就同时笑了。
贾铭被他而人笑得莫名其妙:“大哥,二哥,你们笑个什么呀?”
“咱们笑是觉得你说得对,正合咱们的心思,”姚大渝拍着贾铭的肩膀,含笑道,“三儿啊,你想想要是楚天叙真的坐不住的话,对谁是最有利的呀?”
“这个自然是对皇上……”贾铭随即道,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却忽然顿住了,然后随即两眼放光地道,“不对!太子公然和皇上夺权,皇上对太子必然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谁让太子身后有颜伯珠那些大原贵族做后盾呢?所以皇上非但动不了太子,还得装作云淡风气啥也没发生,说不定为了稳定大原贵族,皇上还会真的将恰克图和固原拱手交到太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