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吟虽是穆景元最宠爱的公主,穆景元更是时常听取穆江吟关于一些政事的看法,可那毕竟都是私底下,穆江吟一直都很有分寸,从来不敢僭越,更是从不和外臣结交,所以礼部的人冷不丁地过来这里要见穆江吟,坠儿才会这般吃惊。
其实不单单是坠儿吃惊,穆江吟也是想不明白,当下对坠儿道:“先把人让进来吧。”
“是,奴婢遵命。”坠儿躬身道,当下退了出去,没一会儿便就引了一位须发皆白的大臣走了进来。
“礼部侍郎崔嘉仁拜见公主!恭请公主金安!”那老头儿躬身行至穆江吟面前,跪地叩头道。
“崔大人请起,”穆江吟道,瞧着崔嘉仁起身,穆江吟也不耽搁,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崔大人所来何事?”
“恭喜公主!”崔嘉仁忙不迭又朝着穆江吟躬身,一边抱拳道,“礼部和钦天监已经拟好了公主出嫁的三个吉日,刚刚经万岁爷钦点,最终定下正月二十,老臣特来将此喜讯告知公主!恭喜公主!贺喜公主!”
坠儿闻言,登时心下大惊,这赐婚的圣旨才下,连半个时辰都不出,先是东宫那边的礼品送到了,这眨巴眼儿的功夫,竟然连喜日子都选好了,而且竟然还是正月二十,不过就是几天后的事,这哪儿还有准备的时间?便就是连民间嫁娶,都不会这般仓促啊。
坠儿就要上前理论,可穆江吟却先一步开了口:“多谢崔大人亲自跑这一趟,坠儿,取赏来。”
坠儿心里自是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到底还是去了一个二十两的黄金锞子,给了崔嘉仁,那崔嘉仁千恩万谢之后,便就告辞了。
“公主!哪儿有这样的啊?才刚下旨赐婚,这就巴巴地定下了日子,这也就罢了,可定的这是什么日子?正月二十!这哪儿来得及给您准备喜服啊?便就是连条像样的被子都来不及做啊!”那崔嘉仁走后,坠儿急得脸都红了,比手画脚地跟穆江吟道,“万岁爷是不是糊涂了,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公主下嫁?都不顾公主和皇室的颜面了吗?”
“既是父皇定好的日子,那咱们只管遵命就是了,至于咱们来不及准备的,想来父皇定然有法子给咱们准备,”穆江吟倒是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的着急之色,看着坠儿气鼓鼓的模样,她反倒笑了,“你至于这么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