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徽一愣,侧过脸看着穆宗保,打量着他微微带着些疲累的脸,不解地问道:“殿下,万岁爷的一切,迟早都是您的,您又何必要这么心急,去虎口夺食呢?这样做岂非太过冒险?”
是啊,穆宗保是穆景元唯一的嫡子,更是皇长子,由太后亲手抚育长大,身份地位何其尊贵?根本不是那起子庶出皇子可以相较的,再者,穆宗保在太子之位上苦心经营十多年,深得大原贵族势力的支持,漫说是一众庶子根本不敢起野心,便是穆景元,虽然对穆宗保多有不满,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起过易储的心思。
所以,穆宗保一定会在当今万岁驾崩之后,不出意外地继承大统,正如庄子徽所言,如今穆景元所拥有的一切,迟早都是穆宗保的,他真的没有必要去虎口夺食。
“我是心急,早就心急了,其实不单单是我,还有好些人都心急着呢,”穆宗保缓缓睁开眼,盯着描金措彩的房梁,沉声道,“这才刚开始而已,恰克图、固原、西南、中原……本宫要一点点地都给夺到手。”
穆宗保说的不错,好多原族人都心急,都在蠢蠢欲动,这些人以颜伯珠为首的原族贵族势力,他们不满穆景元施行的仁政,不满穆景元对汉人的安抚政策,这些年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义军一波接一波地闹着,也看着穆景元对汉人的政策越来越宽容,他们愤怒,不解,他们迫切地需要辅佐一位时刻维护原族人势力、同时对汉人施行铁血政策的君主取代穆景元。
所以,颜伯珠的目光落在了穆宗保的身上,同是原族人、同时不满于穆景元对汉人施行的安抚政策,两人一拍即合,从此开始了默契地配合。
庄子徽似乎听懂了,可是似乎又没怎么听懂,他正想着再刨根问底的时候,身边躺着的穆宗保,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子徽,今儿可是个好日子,你是不是该好好儿伺候伺候本宫啊?”
甫一对上了那双兴奋的眼睛,庄子徽浑身都是一僵,他竭力忍住要呕吐的冲动,逼着自己挤出个笑,冲穆宗保道:“殿下,太子妃都派人来前院请了您三回了呢,您今儿要是还不回后院儿的话,怕是太子妃要生气了。”
“让她气去,”穆宗保嗤笑道,“都让她生了俩了,竟然还不满足,可见是本宫平时对她太骄纵了,赶明儿本宫就让人……”
下一秒,庄子徽截断了穆宗保的话头,他伸手环住了穆宗保的脖子,朱唇微启,贝齿若隐若现,原本清秀的一张脸,顿时添上了几分妩媚:“殿下!这么好的时候,可别说那起子煞风景的话了。”
“好,不说她了,今晚就只说你!”穆宗保的呼吸蓦地就是一滞,然后就饿狼扑羊似的扑想了庄子徽。
……
翌日。
京师某处破落宅院。
贾明和孙文俊一前一后进了这座宅院,没等他们仔细打量这座宅院,就瞧着有人急匆匆地从房里小跑了出来,行至他们面前,着急地道:“殿下,不好了,管来臣撑不住了!这就要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