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很是不解:“那他是奔着谁去的?难不成是……王爷王妃?”
“不可能,丁原没这么大的胆子,而且最要紧的是,他是定安王府的老人儿了,知晓定安王府那么多的隐秘,怕是全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王爷王妃的手里,他就算是心里恨毒了王爷王妃,也断断没胆子对王爷王妃下手啊,”贾明摇摇头,抿了口茶,然后他面色一沉,蓦地起身,大步进了厨房,一把握住了正在忙活切菜的南姨的手,正色问道,“南姨,丁原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啊?”南姨被吓了一跳,忙得放下了菜刀,瞧着贾明一脸严肃,她赶紧回想了一下,然后有些茫然地答道,“没有什么奇怪举动啊,就是王爷下令,前一阵子给小世子停了药,从那之后,丁原可就再没去见过小世子了。”
“坏了!不好!”贾明闻言,蓦地一跺脚,然后赶紧抬脚就朝外走。
“出什么事儿了?”南姨不明就里,一脸茫然地看着贾明离去。
孙文俊和唐砚也赶紧都跟了上来,孙文俊见贾明面色难看,心里也忐忑不安了起来,当下小声询问:“殿下,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他不敢对王爷王妃下手,但是却不是不敢要挟他们,”贾明沉声道,“兔子被逼急了还能咬人呢,更何况丁原身后还有一家老小需要他保护,他当然只能铤而走险。”
孙文俊和唐砚顿时都明白过来,丁原是定安王府的老人儿,这么多年来,叶图南的身子一直都由他顾看,所以叶图南的身份和情况,他这个做郎中的是最心知肚明的。
近来叶进忠计划着在贾明送管来臣入京之后,就秘密除掉贾明这枚棋子,自然往后叶图南也就不必再做半死不活地病秧子了,所以他这才下令停了叶图南的药,可是这一段荒唐过往,叶进忠自是不愿被旁人知晓的,所以一直负责给叶图南配药的丁原,这个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叶进忠的眼中钉肉中刺,正所谓卸磨杀驴,不过如此。
而丁原说不定就是被迫铤而走险、以命相搏,这才不得已起了拿叶图南性命做赌注的心思。
唐砚一边在心中感慨这豪门贵户里头的水深,一边又在纳闷,贾明为什么要对叶图南这么看重,有叶图南这个正儿八经的定安王小世子在的话,终究是个隐患,倒不如借着丁原的手永远地除去这个隐患,可贾明明显显是要去救人……
唐砚不解,非常不解,可是这时候却又没功夫去问,只能小跑着跟在贾明的身后。
……
丁原拎着食盒,在小院儿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
他不想伤害叶图南,他丁氏一门,世代家传学医,他天生就是要治病救人的,更何况这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可是他却不能不这么做,他的妻小,他的全家都被人攥在手里,他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丁先生,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