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信都写好了呢,”南姨果然从房中取出了信,坐下来,展开来递到了贾明面前,一边叹息着道,“那孩子也真真是可怜见的,被亲爹娘祸害了这么些年,多少次险些想不开送了命,能活到今时今日,全仗他福大命大。”
说到这里,南姨顿了顿,她看着贾明,眼里都是疼惜,伸手拍了拍贾明的肩膀,一边又叹息着道:“其实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只是都可惜了,摊上这样的事儿,又摊上那么一对爹娘,好好儿的两个孩子,一个被利用、到头来险些还送了性命,另一个爹不是爹,娘不娘的,被囚犯似的关了半辈子,唉!”
南姨一边说着一边不住摇头,瞧着贾明正看着那封信出神,她就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去厨房里头,又去给叶图南张罗早饭去了。
贾明将手里的信从头看到尾,放回了桌上,然后一个人对着早就凉透了的藕粉园子一阵出神,半晌,他扭头冲厨房喊道:“南姨,你多做一点儿,等会我再去陪他吃一点儿。”
“唉!”下一秒,厨房里头顿时传来了南姨掩饰不住的惊喜声,“知道了!知道了!”
贾明长长地吐了口气儿,一时之间,只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然后起身出了门,招手唤来了孙文俊。
“爷,您有事儿吩咐?”孙文俊道。
对于定安王府的人来说,满脸大胡子的贾明是个不折不扣的生面孔,可孙文俊却绝不是,他本就是定安王府的侍卫出身,只是他不常在王府里头现身,人人都知道他是王爷身边的头号心腹,常年在外为王府奔走,所以对于王府里头的人来说,孙文俊很神秘。
孙文俊这一次回到定安王府,并不扎眼,而且孙文俊在王府的地位很高,尤其是在侍卫中间,素有威信,再加上这大清早的,孙文俊接管了整个王府,指挥侍卫打扫那许多暗卫的尸身,再加上又传出王爷王妃忽染重症的消息,一众侍卫更是诚惶诚恐,对孙文俊唯马首是瞻。
“唐砚人呢?”贾明问道,“还没到吗?”
昨天晚上,贾明和孙文俊前脚出了客栈,然后后脚就有人偷偷将管来臣、柳玉莹还有唐砚接了出来,再然后就是一把大火,将那客栈烧了个干干净净,也烧净了林有余的最后一丝希望。
“爷,唐砚刚刚到的王府,”孙文俊忙不迭禀报道,“这时候正借着丁原的药房给管来臣调药呢。”
一边说着,孙文俊一边凑了过来,小声道:“殿下,唐砚刚刚说了那管来臣怕是要不行了,也就这一天半日的功夫,只是那老匹夫却怎么都不肯吐露那十万两黄金的下落,而且属下瞧着,他也是糊涂了,非说得亲眼看着后院儿的那个病秧子和柳玉莹成亲,又或者是殿下你娶了那个柳玉莹,他才肯说!你说气人不气人?”
贾明倒是不似孙文俊这般愤怒,面儿上一点儿起伏都没有,他一边转身回了房,一边对孙文俊道:“你去跟唐砚说一声,等他调好了药,让他来我这儿一趟,我有事儿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