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孙益辉就看着刚才问他话的姑娘已经上了马,她嫌身上穿的衣裳不方便,骂了一句粗话,孙益辉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听见姑娘骂粗话,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登时就目瞪口呆了起来,然后就瞧着那姑娘一把扯下碍事儿的斗篷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就利索地策马朝回赶。
忽然,她又勒住了马缰,调头跑了回来,停在了孙益辉身边,然后厉声问道:“你刚才说的别院在哪儿?”
孙益辉一愣,然后忙得朝不远处的一座别院指了过去,然后道:“那边就是!”
庞九不再废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就赶紧调转马头,奔着大佛寺赶去,一边也不回地冲他们喊道:“你们先回去!我这就去请孔先生!随后就到!驾驾驾!”
楚天叙眯着眼儿朝看着庞九纵马远去的背影,旭日初升,万道霞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恍惚之间,他觉得庞九这是在追赶太阳……
“公子,您怎么样了?”孙益辉打量着楚天叙紧皱的眉头,忙不迭忧心询问。
“没事儿了,”楚天叙摆摆手,站直了身子,一边快步朝别院走去,一边沉声对孙益辉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了。”
……
大佛寺。
陈栓和赵一朗早起不见庞九,便有些心下着急,跟芸娘打听来着,可是芸娘并不认得楚天叙,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庞九跟个年轻的、旧相识的男子出去了。
陈栓和赵一朗难免心下不安,毕竟这里不是金龙山,生怕庞九出了意外,两人便就商量着分头去找人,结果两人这才一开门,就瞧着有人纵马疯了似的朝他们跑过来,两人大惊失色,忙得跳着躲开了,好在那马儿还是在距离院门不到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
待到陈栓和赵一朗定睛一看,瞧清楚了马上的人,登时都是一愣,随即齐声道:“九爷?!”
“吁!”庞九拍了拍马儿的脖子,暗叫一声侥幸,多亏是匹老马儿,这才停得稳了没把她甩出去,当下庞九一刻不敢耽搁,下了马,也不搭理陈栓和赵一朗,然后就直朝院里头冲,一边喊着,“孔先生!孔先生!”
陈栓和赵一朗面面相觑,忙不迭都跟了进去,就看着庞九冲进了药房里头。
“什么事儿啊丫头?”孔澄和放下手里的扇子,打量着庞九的这一身穿着,面露赞许,“丫头今儿这一身打扮不错,忒标志。”
“先生,你快跟我走!”庞九没功夫跟孔澄和客气,当下就过去从桌上拎起了药箱,然后着急忙慌地跟孔澄和道,“先生,快点儿,我干娘等着您救命呢!”
孔澄和一头雾水:“你干娘?”
“唉!来不及解释了!”庞九不再废话,扯着孔澄和就往外走,一边又跟孔澄和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陈栓和赵一朗甫一从庞九口中听到“干娘”这两个字,登时都是心中大惊,然后忙不迭也跟着赶了出去,结果就瞧着庞九扶着孔澄和上了马,自己也上了马,不等陈栓和赵一朗开口,庞九已经调转马头朝外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