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双成彻底冷下了脸,酒也是彻底醒了,他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抽出了刀,然后直朝庞远山杀了过来。
庞远山不会武功,下意识地用棍去挡刀,但是哪里挡的住?他接连后退,就听着角落里传来百灵带着哭腔的声音:“庞叔,用……用菜刀!用菜刀砍他!”
庞远山这才想起自己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把菜刀,他正要举刀去砍,可是下一秒,那菜刀已经被周双成一脚给踢开了,不仅如此,那把烧火棍也给砍断了,要不是庞远山躲得及时,他已经被周双成劈中了。
黑暗中,庞远山倒退了几步,然后狼狈地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饶是曾经做了二十年的杀猪营生,可是这时候却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庞远山心下正着急,就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动了——
一把钢刀赫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一侧,庞远山心中跟着猛地一寒,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伤庞叔!”百灵撕心裂肺地哭号着,一边浑身颤抖地从床上爬下来,双手死死抓着周双成的裤子,“你放了庞叔,我……我我就从了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周双成一脸又恨又爽的表情,佞笑着跟百灵道:“小娼.妇,你要是打一开始就这么顺从……”
“嗖!”
“啪!”
周双成的话才说到一半,忽然听到一阵劲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转头查看,就觉得手腕处一阵剧痛袭来,直疼得他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然后就觉得整条手臂都使不上劲儿来了似的,再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钢刀“咣当”落在了地上,而那刀柄上,竟然还……还握着自己的手!
“啊!”周双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齐刷刷地砍断,至于是被什么砍断,他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到这个时候,他就只有攥着手臂,干嚎的份儿了。
“庞叔!百灵!”陈栓最先冲了进来,一脚踢开在地上翻滚的周双成,然后就忙得去查看百灵。
陈栓瞧着百灵衣冠不整,忙得解下了自己的披风裹在了百灵身上,然后把百灵抱上.床,这才发现百灵人已经晕了过去,而且脸颊肿的老高,半边脸上都染着血。
陈栓又气又恨,扯了被子给百灵盖上,然后又起身要教训周双成,却见着孙文俊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周双成捆了起来,一边不住地用马鞭抽周双成的嘴,一边骂不绝口:“你他娘的还是人吗?你他娘的连畜生都不如!叫你畜生都让畜生蒙羞!”
这边贾明和庞九已经扶起了受惊过度的庞远山,瞧他除了脖颈处有个血道子之外,再无伤口,这些略略心安,这屋里没有门,是待不下去人了,贾明和庞九便扶着庞远山回了房,又让陈栓把百灵送到后院房中歇着。
庞九和贾明扶着庞远山正要出门的时候,却被孙文俊给叫住了:“九爷,怎么处置这个畜生?”
庞九顺着孙文俊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周双成半边身子都是血,整张脸都被抽的血肉模糊,嘴巴是彻底抽烂了,白生生的牙直接露在外头,看上去甚是可怖,庞九忍不住蹙了蹙眉,然后就转过了头去,冷声道:“先给留口气儿,还得留着他,等栓子百灵大婚的时候观礼呢,到时候可得让他大饱眼福了,这才能死得其所。”
不待孙文俊应声,庞九忽然又交代了一句:“哦,对了文俊,想来周侍卫现在是睡不着了,也别耽搁时间了,趁着功夫好好撬一撬他的嘴,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