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火炕,赵一朗还兀自不放心,又烧了热水提进房中,倒了杯茶,放在床头,正要回去,忽听床上的人翻了个身,醉眼惺忪地看着他。
赵一朗顿住了脚,小声询问道:“楚将军,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我见过你,”楚天叙困得厉害,说这话的时候,眼皮都打架,声音也模糊得厉害,“你……你去过将军府……”
赵一朗闻言心下一紧,忙得四下里张望,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楚天叙的身上:“楚将军,您……”
“呼呼!”
赵一朗的话没有说完,楚天叙已经打起了呼噜,赵一朗蓦地松了口气儿,没再房中多待,吹熄了蜡烛,然后就了出去。
……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赵一朗回房的时候,唐婉忙得迎了上来,一脸的着急,“是楚将军找你有事儿相商?”
“没有,就是楚将军喝多了,我留下来看了一会儿,怕他难受,”赵一朗退下了身上的披风,看着唐婉把披风挂了起来,他目光有点儿复杂,半晌踟蹰着道,“楚将军好像认出我来了。”
正该挂披风的手蓦地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唐婉转过身来,看着赵一朗,面色倒是比他坦然不少:“那又怕什么?楚将军可是恰克图将军府的人,就算是认出你来了,又有何妨?”
“也是,楚将军又不是别人,”赵一朗闻言,这才轻松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儿,然后坐了下来,有些自嘲地道,“都这么多年了,我还总跟只惊弓之鸟似的,也实在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