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庞九一边挽着袖子朝前院走,一边随口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下次走路小心点儿。”
陈栓一脸憋屈:“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小心了、就行的事儿。”
“怎么……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庞九站住了脚,欲言又止地看着陈栓,“难不成你是要跟谁手拉手、齐步走?”
陈栓:“……”
“栓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可是咱们这地儿没姑娘啊,”庞九看着他一脸沉默,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然后赶紧上前,语重心长地道,“难不成你小子不好姑娘好哥们儿?我说栓子啊,你可不能挖唐砚的墙角!也不能挖文俊的墙角,知道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我知道个屁啊!”陈栓瞪了庞九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今儿是怎么了?”庞九一脸纳闷,“怎么跟吃火药了似的?我好心好意提醒他,他倒是一点儿情都不领。”
“别理他,就这么个拧巴德行,”贾明也从屋里走出来了,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到庞九的面前,含笑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啊,一夜睡到大天亮,”庞九道,一边随着贾明朝前院走,一边四下张望着,问道,“怎么?大家都住在后院吗?”
“嗯,昨晚上到的时候太晚了,来不及收拾前院,所以就都睡在后院了,等一会儿吃好饭,就动手收拾前院,下午咱们就搬出去,”贾明道,打量着庞九白里透红的一张脸,怎么看怎么喜欢,少不得就动手捏了一把,“后院还是留给你一个人住。”
“哎呀!你又动手动脚!”庞九一把推开了贾明的手,凶巴巴地瞪了贾明一眼,可是瞪到半截又瞪不下去了,变成噙着嘴笑了,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低下了头,小声道,“其实你们不搬去前院儿也成,就我一个人在后院住,怪……怪孤单的。”
“那可不成,庞叔肯定头一个不答应,之前在左岸农场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一直眼巴巴盯着我,但凡我进一次后院,他都恨不得扒了我的皮,简直防我跟防贼似的,”贾明笑着摇摇头,一边又凑到庞九耳畔,浪荡着道道,“不过小娘子要是觉得孤单,那我就半夜溜进去,好生陪陪小娘子,省得小娘子一个人独对孤灯。”
“呸!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庞九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着贾明,“说实话吧,在投身土匪事业之前,你根本就不是镖师,而是采花贼吧?”
贾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庞九的手乐个不停:“哪儿有我这样的采花贼啊?惦记人家这么久,愣是不敢下手,这传出去,那岂不是既丢土匪的脸,更丢采花贼的脸!”
“哼,可我看着你倒是挺懂行似的……”庞九哼哼道,正要继续埋汰贾明几句,就听着墙外,传来了姑娘脆生生的声音——
“敢问各位官爷可起来了吗?早膳都已经备好了!”
“好了,马上就到!”庞九忙得应声道,一边又纳罕地看着贾明,“这长丰农场竟然还有姑娘?倒是稀罕。”
庞九所言不错,长丰农场之类的农场,和寻常的农场并不一样,就相当于牢房,所以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女眷存在的,就连做饭的,也都是男人,庞九还是头一次在农场里头遇到姑娘,而且听着声音,不过十六七的岁数,所以庞九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