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里的面条儿咽下去再说话,饭都喷出来了,”姚大渝一边撕着信封,一边一脸嫌弃地看着贾铭,“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玉莹和芸娘对视一眼,然后都站起了身,芸娘含笑对姚大渝道:“二哥您慢着点儿吃,我跟玉莹到后院儿再去给您炒俩下酒菜去。”
“麻烦弟妹了,”姚大渝含笑对两人点点头,当下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这才又把目光落在了贾铭的身上,“对,你猜得不错,的确是我之前派出去调查那个叫庞九的管事儿,如今消息到了。”
“咦?竟这么快?”贾铭一脸迫不及待,忙不迭擦着嘴一边催促着姚大渝,“二哥,赶紧看看里头到底写着什么,如今世子成日和那庞九朝夕相处,就怕那庞九是个有猫腻儿的,要是真有问题,那庞九是一刻都不能留的。”
姚大渝当下沉着脸展开了信笺,甫一看到上头短短的几行字,登时就惊得目瞪口呆,可见内容很是惊人。
“怎么了?”贾铭被姚大渝的表情吓了一跳,生怕庞九真是有问题的,当下也忙得凑过来,一边小声嘟囔着,“那庞九可别是个身份……这、这怎么可能?!”
下一秒,贾铭也目瞪口呆了起来,瞪着一双眼,手指颤颤指着那信笺,不可思议地道:“庞九竟、竟然是个女的?怎么会?!”
姚大渝深深地吸了口气儿,然后将信笺放在了桌上,拧着眉沉声道:“是啊,怎么会是个女子呢?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到了恰克图,还当上了乌兰农场的管事儿,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玄乎呢?”
“可不是,简直都堪比花木兰从军了,”贾铭附和着,继续地投诉看那信笺,一边又皱着眉道,“虽是玄乎,可却也说得通,那庞九一门心思要进农场陪犯人爹爹,加上她命好,得那恰克图将军夫人帮衬着,这事儿竟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
“可是恰克图将军夫人为什么要帮她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乡女子呢?还替她瞒下了女儿身,”姚大渝沉声道,“这里头又可否有什么猫腻儿?”
“是啊,堂堂恰克图将军夫人为什么会帮她这么一个无才又无势的外乡女?完全说不通啊,”贾铭也一脸沉重,“二哥,你说这其中有什么交易?”
“旁的地方也就罢了,偏偏是乌兰农场,怎么就这么巧呢?”姚大渝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然后又沉声道,“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儿,现在就得马上通知世子!得让世子小心提防这个庞九才是!”
“对对对,二哥说的是,就怕那庞九是个来者不善的,”贾铭忙不迭点头如捣蒜,也伸手去端面前的酒盅,可是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姚大渝给抢走了,贾铭眼睁睁看着他喝完了自己的酒,登时就委屈起来了,“二哥,你抢我的酒!”
“这几日不许喝酒,你也不看看芸娘都着急成什么样子了,”姚大渝沉声嘱咐贾铭,“这几日且好好儿药浴养腿,一滴酒都不许喝,要是被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偷酒喝,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铭一怔,随即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二哥你尽管放心,我年前都不喝酒了。”
“这才像样,”姚大渝面色稍霁,起身朝外走,“我这就去给世子写信,你吃完了赶紧就去找柳先生。”
“哦。”贾铭看着姚大渝出了房,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白瓷酒壶上,他使劲儿地咽了咽唾沫,到底还是狠心别过了头,然后端起面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