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文俊点点头,当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然后随着贾明一道下了楼去。
……
孙文俊到底做出了什么事儿呢?这还得从离开赵家沟的那一天开始。
自从那天亲耳听到唐砚跟唐婉说的那起子话之后,孙文俊就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从前只当唐砚是兄弟,而且还是那种相见恨晚、两肋插刀的兄弟,所以和唐砚处得别提多好了,只是从那之后,孙文俊就渐渐的不把唐砚当兄弟看了。
不是兄弟,那又是什么呢?
孙文俊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会儿见不到唐砚,就开始心不在焉,再一会儿见不到唐砚,就开始心烦意乱,其实见到了唐砚又能怎么样呢?唐砚恼他拿自己当挡箭牌,总逮着机会拿话儿呛他,可就这样,孙文俊还是高兴得不得了,只要唐砚在他跟前,跟他说话,他就美得跟朵花儿似的。
这倒是还没有什么,真正让孙文俊开始恐慌的是,回到农场之后,和唐砚并不能像之前在赵家沟那样朝夕相处、甚至同床共枕了,他竟然开始不满足了,这种不满足不光光是心理,还有身体……
他开始有事儿没事儿地就去唐砚的小屋里去转转,有时候一天能去十来趟,唐砚都被他烦的不得了,见面都没有好脸子了,唐砚是这样的性子,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也习惯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并不喜欢他这样的闯入者,可若是唐砚知道,这个闯入者还有偷窥癖的话,肯定早就疯了。
是的,孙文俊渐渐不满足这样的君子之交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竟然还会扒窗户,又或者是趴在屋顶翻瓦片,自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练就的一身好本事,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有了这样的用武之地。
孙文俊一边唾弃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一边却又控制不住,这样焦虑恐慌还刺激的心情,又伴随着孙文俊踏上了这一次行程。
……
“我一直都忍着,忍得挺辛苦的,可……可儿到底还是忍着了,”大堂中,角落的桌子上,点着根蜡烛,孙文俊和贾明面对面坐着,孙文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又是憋屈又是无奈地道,“前几天赶路一直挺辛苦的,每天出了赶路就是倒头就睡,也实在没空想这些,可是今晚上跟他睡、睡在一起,就……就控制不住了……”
贾明一脸复杂地看着孙文俊,半天才难以启齿地问:“所以当着大通铺……那么些的人,你就、就敢明目张胆地那么胡来?”
听孙文俊这么说了一通,贾明简直觉得自己从前是瞎了眼,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孙文俊竟然是这样豁得出去又不要脸的性子,还难为他之前一直觉得孙文俊是个老实又可靠的,所以这才派了孙文俊来乌兰农场蛰伏着,谁想……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贾明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对面的孙文俊,越来越觉得惭愧。
是的,特别惭愧,那种没管好手下弟兄的惭愧,尤其从前他还一直看唐砚不爽,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太对不起人家唐砚了。
“你就是再怎么……忍不住,那也不能搁大通铺啊,那屋里少说住了一二十口子人吧?而且又是唐砚,那样的君子……”贾明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索性也不说了,长臂一伸,照着孙文俊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个禽.兽不如的败类!”
“对,我就是禽.兽不如,我就是禽.兽不如!”孙文俊不住重复着,照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又打了七八下,力道是一点儿都没收着,眼看着整张脸都肿出一倍来了,贾明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