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庞九差点儿都笑出声来了,噙着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贾明,“怎么?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男人?呵呵,在你眼里,我这个娘儿吧唧的小身板儿,就天生得是个剑走偏锋的?只配给男人当成娘们儿使?”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儿,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贾明急得要去拉庞九的手,可是庞九却冷着脸躲开了,贾明也不敢再动手了,杵在原地,手足无措地看着一脸愤愤的庞九,心里别提多难受又多懊恼了,半晌才低着头哑声道,“九儿,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
“你不是这么想的?那还能是怎么想的?”庞九心酸到了极点,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让自己绷着,不肯流露出一丝软弱来,她仰着头盯着低矮的牛棚,嘴里发出的一字一句都是那么的陌生和冰冷,“自打你到乌兰农场的那天起,在你眼里我不一直都是个剑走偏锋的娘娘腔吗?你当初不还处处躲着我,生怕被我这个娘儿吧唧的疑似小倌儿沾了便宜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了?农场里头待久了,竟然又开始好奇的男人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九儿,你不要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贾明深深吸了口气儿,打量着庞九倔强的脸,半晌,沉声道,“我知道你也不是这么想的。”
“那我还能怎么想?!”贾明这话一出,庞九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两步,行至贾明面前,抬着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贾明,“贾明,我问你,你为什么进的乌兰农场?为什么要服五年的苦役?!”
“我……”贾明隐隐约约猜到庞九在为什么生气了,可是这件事儿现在实在说不清楚,也实在还没到说的时机,所以贾明才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简直懊恼到了极点,就是担心庞九心里有疙瘩,他才和孟芸娘演了那么一场戏,就是为了做给庞九看的,好让庞九放心,他从此以后和孟芸娘再无关系了,好让庞九能相信他的一心一意,哪里知道竟会适得其反,贾明现在真真是百口莫辩。
“你不好意思说了?那我替你来说!”庞九看着贾明吞吞吐吐的模样,越看越是生气,当下对着贾明一字一字地道,“你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绑快票不惜下大狱,我敬你是条汉子,也盼着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可是就你这么个痴情种,这才来乌兰农场不到两个月,你就移情别恋了,对方还是个男人,就为了这么个相识不满两月的男人,你要抛弃芸娘,贾明,你到底是痴情还是薄情?!”
“九儿,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贾明看着那双愤愤的眼睛,一颗心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可是偏偏他却无从解释,“九儿,我有暂时不能对你言说的苦衷,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肯定会把我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你,到时候要打要骂都悉听尊便……”
“比你从这张嘴里听到的,我更愿意相信我亲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