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此话委实严重!本王哪里敢担待?”叶进忠忙道,顿了顿,又为难地道,“不瞒公公说,犬子一向病体孱弱,如今又患上了时疫,已经连日卧床不起了,一直也不见好转,公公是要近身伺候万岁爷的,所以本王自是担心若是犬子过了病气给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难为定安王想得如此周到,”安如海点点头,目光有些讥诮地瞥了一眼满头大汗的叶进忠,顿了顿,然后缓声道,“既如此,那便就让小路子进去探视小世子吧。”
“是,奴才遵命。”随即,安如海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忙得躬身答应。
“那路公公随我来吧。”叶进忠只得点头答应,当下带着那小路子朝后院走去。
……
叶进忠和小路子刚刚进后院儿,便就远远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叶进忠面露尴尬,对着小路子道:“犬子病重,贱内日夜守在房中,女人家动不动地就掉眼泪,让公公见笑了。”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王妃也是爱子心切。”小路子道。
“是啊,本王夫妇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偏生却是个药罐子转世,这些年都不知吃了多少药瞧了多少郎中了,却总不见好,唉!”叶进忠叹息道,在哭声中走到了门前,对小路子比了个手势,“公公请进吧。”
小路子迈进了门槛,房中弥漫着浓重的汤药味道,直熏得小路子皱眉不已,再加上寝房内女人的哭声不断,小路子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小路子一边捂住口鼻,一边行至了帷幔处,他担心染上时疫,自然不会踏进寝房,就这么探进去个脑袋朝里面张望。
“儿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房中,定安王妃郝氏坐在床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着道,“你这一病几个月,连床都下不来,娘都快要给你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