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瓣白莲,好,我明白了。花娘点头,随后再一次步入了看台之上的红尘喧嚣之中。
她抬手示意台下的众人安静,并在一片火红的花雨中开口道:醉芳庭三年一度的选花节胜出者定其花名为重瓣白莲!
重瓣白莲?倒是不错!一台下的青年喃喃。
这名字,同美人的腿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往前都是什么碧桃、雪梅的,这次的白莲还挺新奇
暂且不管底下人声嘈杂,这一刻的白渺并不觉得自己随口道出的花名有什么问题,但是当几日、甚至几月后,当他今日比试后的花名传遍了整个大胤后,待白渺再一次听到人们对自己的称谓时,他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这一刻的自己只因为重瓣白莲这是四个字过于长了,于是民间百姓们自作主张的唤白渺为白莲公子,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的,白莲公子的名头响彻了大胤,叫诸多人趋之若鹜,想要一睹美人的风采。
可是
可是白渺他不愿意啊!
作为一个曾经生长在信息大爆发时代的现代社会人士,白渺可是清楚的知道白莲花有什么隐含意义,可眼下大胤人却不知道,一声一个白莲公子听着白渺自己脑袋大!当然,此事也必然少不了被容素使劲儿嘲笑,至于白渺自己只能悔不当初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白渺还没有丝毫被白莲花的自觉呢。
二楼隔间内,从第三环节开始后,褚燃便紧盯着那一抹雪白,从墨汁的滴落到滑下,他看的清楚,即使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了,可在他记忆中、脑海中还仍然回放着那一幕幕的画面,纯净与色气杂糅在了一起,共同构成这一副罕见的美景。
不,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样的景色大抵是天天能见的,就好比武帝涂修霆
褚燃心里忽然有些不忿。他不能否认武帝对他与胞弟褚煜有着知遇之恩,可是却更加不能否认的是现在他对武帝的嫉妒之情,而这样纠结、矛盾的情感全部来自于一个人那就是白渺。
为什么不能是我?褚燃有些迷茫的喃喃。
对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为什么站在白渺身边的那个人是武帝而不是他自己呢?
当然不可能是你。
褚煜的声音打断了褚燃的思绪。
为什么?褚燃问。
因为有的事情是注定的!说这话的时候,褚煜的神色极其严肃,那是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的正经,先遇见小殿下的人是陛下,教小殿下成长的是陛下,护佑小殿下如此的还是陛下可是褚燃,你凭什么呢?最开始陛下对小殿下的情便是真的,可是你呢?
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褚煜锤了锤褚燃的肩膀。
我被锤的男人神色恍惚,身子微微晃悠,我当然了解。
这话后,他明显变得颓然了。
是啊,褚燃他了解他自己,从一开始他对于白渺的存在,就是心里带着戏谑与玩弄的心情,毕竟那时的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武帝这般的人,会真正的将一人放在心里宠着;于是在过去褚燃的眼里,说得难听点,白渺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可谁能想到,褚燃他看不上的玩物最终确实成了武帝的掌心宝、后宫的小殿下、大胤的国师大人。
所以,你在不忿什么?褚煜问。
我不知道这次褚燃沉默了。
赵易安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越是了解白渺这个人,他便越发觉得旁人喜欢白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就是他自己现在对于白渺也有着一种感情,当然无关情爱。
这一刻的他隐约又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他跪在地上,而武帝则是拥着矜贵的白发少年,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温馨,那是他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赵易安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忽然有些好奇上辈子的褚燃也喜欢上了白渺吗?
不过这个问题大概无人能替他解答了。
赢了!
一直关注着形势的容素在花娘宣布结果后的瞬间便蹦了起来,太棒了!
玉殊侧目,容素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旁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失态了。
无妨,玉殊点头,容小姐乃是真性情。
他转头看向了一楼,轻声道:白公子赢了。
容素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但是她却忽略了玉殊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神情。
哐当!
忽然一声巨响,玉殊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还不及他看清什么,视线便瞬间黑暗一片原来是整个醉芳庭的烛光都灭了,就连外边的灯笼也都陷入了沉寂,乌黑无边。
怎么回事?
怎么黑了!搞什么啊!
发生了什么
谁踩我?
一楼的看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了一片喧嚷,场面显得愈发混乱。
而白渺则是坐在屏风后,即使眼前是一片黑暗,但由于他有妖力作用,依然可以目视万物。
在深色的一片空间里,白渺能清晰的瞧见台下众人的慌乱。
怎么回事他喃喃,起身走出了屏风。
恰好此时,那位花娘因为视线受了限制,不小心踩到了看台上的凸起,眼见身子就要倾斜的倒了下来,白渺见此准备上前扶人,却不想忽然一道黑影遮挡了他的举动。
唔!
白渺惊唿,在那黑影后一条坚硬的铁臂从他的腰前穿过,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捞,至于那快要摔倒的花娘倒是被一黑衣暗卫推着站稳了身子。
陛下?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白渺开口询问。
嗯。低沉的男声中充满了不悦,白渺顿时变作了鹌鹑,小心翼翼不敢吱声。
此时黑暗中,武帝凭着良好的五感,将白渺提熘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架起轻功就离开了醉芳庭。
月色下,皇城的房屋之上,隐约可见一个活动迅速的影子,而在那影子的上方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在星夜之下颠了又颠。
陛下,硌倒挂着白渺哼哼唧唧,甩着还不曾穿上鞋的一只脚吹着冷风。
娇气!涂修霆冷笑,却还是将人重新甩到了自己的怀里,只是当他的大掌握住了那一抹冰凉的肌肤后,男人的脸瞬间更黑了,白渺!
诶诶!干、干嘛白渺颤颤巍巍,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头。
你就是这般照顾自己?武帝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怎、怎么啦?只可惜被男人抱在怀里、捂着脚丫的少年还不曾反应过来。
回去收拾你。
武帝在夜色中轻笑,加快了速度将人往皇宫带,但是被抱在怀里的白渺却是觉得嵴背一凉。
他觉得今晚,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