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云在童安娜的办公室里谈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看到静书坐在位子上忙碌着,长发别到了耳后,额前别了一个蝴蝶结发卡,清爽又有点小小的俏皮。他没有见过这么专注工作的静书,不,应该说她有很多种模样他都没见过,已经错过的他觉得惋惜,但现在他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来我办公室。”他走到静书的座位前说道,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和眼神,说完就径自先走了
静书默默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和笔记本站起来打算跟上去。
“静书,轮到你了哦?”身边几个同事都凑过来。
“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昨天我可被骂得狗血淋头。”同事好心提醒道。
“这几天谁能幸免啊?静书你脾气好,可别被吓着了。”前几天还花痴程锐云的几个女同事都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谁能想到新来的上司这么严厉?
静书笑着谢谢他们,就抱着资料往他办公室走去。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个压迫感十足的男人?以前爱得彻底,所以怎样她都不觉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流了那么多眼泪都是因为什么,情路艰难,她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竟然也跌跌撞撞地走了那么多年。自己明明是个敏感又自尊心强的女人,为什么莫名地就承受了那么多的忍耐?
现在不爱了,周围也有很多人提醒自己不要受伤害,她反而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承受他多少怒火。
从她的座位到程锐云的办公室是一条直线通道,每一个小小的格子间里都有一个忙碌着的身影。静书不知道处于两端的他们能在各自现在的位置上共处多久,或者一天,或者一月,或者一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她不可能永远在这里待下去,不论是刻意还是巧合,她都不可能跟这个男人在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一辈子了。
她走进程锐云的办公室,这里的一切还是延续他一贯的简洁低调,座位后面有很大的玻璃窗,视野很好。他就坐在那里,抬着一杯咖啡,看着窗外。
静书敲了敲开着的门。
“坐吧。”程锐云转过头,淡淡地说。
静书坐下来把资料递到他面前,又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准备逐一向他汇报自己手头几个项目的进展。
程锐云把资料扔回她面前说:“资料是给你自己看的,所有做好的电子版信息我都看过了!三个项目的research全部重新做,合同修改去问童安娜,合同翻译也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