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拎着灯在风雪中走了快两个小时了,胳膊早就冻僵了。
我上前扶着大婶的胳膊,帮她提着灯,可那灯竟然有千钧之重。
我猛然看向那里面的火光,幽绿幽绿的,火苗比之前不知大了多少倍。
“不知是哪位过客,我们是在寻一个叫妮子的小姑娘,还望您给个方便!”
这话我说的很是客气了,如今灯里明显就是有个孤魂,他占据着灯里的位置不肯让出来。
“所求非他,只求姑娘将我带出这片林子,陆某日后必有回报!”
灯里传来温厚的男声,大婶吓得本来半蹲的姿势又重新跌到雪堆里。
我擎着煤油灯,任是我如何仔细看都不能看到等灯里到底结的是谁的魂魄。
“这位兄台既然知恩图报就非一般江湖草莽,这位母亲寻找女儿情急,可否先给我们行个方便,我带先生出密林!”
煤油灯的焰火晃了一下,火焰比之前小了许多,他从灯里面出来了。
既然我答应了帮他,就不会食言。
随后,我从怀里掏出槐木牌,在空中扬了扬,感到一股子气体融入,槐木牌沉了不少。
“姑娘善心伸出援手,刚多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他的声音很轻,大婶估计是听不到的。如今的灯里重量全无,大婶也扶着我站了起来。
我没理那姓陆的说的话,看起来像是个翩翩君子。实际上的行为,也就是个君子般的癞子行为罢了。
“姑娘寻得可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大概七八岁左右,额头上有一个窟窿!”槐木牌里发出淡淡的声音,我赶紧让大婶停下,回答着他的话。
他看到了妮子?
随后他告诉我们不必寻了,今天晚上我们肯定是找不到人了,因为妮子的魂魄在后面。
槐木牌里闪现出一个绿幽幽的箭头,箭头所指的方向就是我们方才被吓到的地方。
那里面的魂魄实在太多了,而且不辨敌友,确实不能冒昧进去。
“那个小女孩儿在里面很安全,你们不必担心!”
大婶回头看着那处密林眼睛瞬间红了,她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淌了。
我摸着槐木牌,这里面的人虽说是第一次见,可我对他的话却是信任的。随后,我接过大婶手里的灯,走吧,我们先回去!
一路上,大婶三五步一回头,似乎妮子就在里面看着她一样。
等到了家,天都蒙蒙亮了。我让大婶赶紧睡一会儿,等天亮了大婶要去警察局报案,我先把牌子里的那位安顿好,等中午的时候我再去那林子里瞧瞧。
大婶点点头,冲着窗户跪了下来,双手合十念着观世音菩萨。求菩萨保佑她的女儿在下面也能平平安安,不让别人欺负。
我走出门,趁着天还没亮把槐木牌拿了出来。
“你走吧,我有点儿忙就不送你去地府了!”
等我解开槐木牌的锁时,一律青色的光从槐木牌里跃了出来。
一个穿着青色棉袍黑色马褂的男人站在我面前。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很短,五官很是立体,拆开来看没有一个地方引人注目,可叠放在一起让人看着很是舒服,长得也很精神。
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腮边会现出两只小小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