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出去和她理论,师父把我隔在里面,静静的脱下道袍和靴子,并小心翼翼的从行李架上把包袱拿下来,拆开放在她面前。
那个大婶粗暴的翻着师父的道袍,差点把衣服撕破。那袍子连兜都没有,也不知道哪能藏着她的钱。
检查包袱的时候,看到里面的桃木剑、牌位和香烛、香灰碗,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车子忽然晃动了下,大婶一个没注意居然踩碎了香灰碗,把香灰弄洒了一车,跌倒在地。
车上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我看到师父紧咬着嘴唇,显然是要发火了。
大婶拍着身上的香灰,连叫着几声晦气。师父默默的蹲在地上,收拾着香灰碗。
大婶看没搜到什么,讪讪的没说话。
我还以为她能就此收手,没想到他指着师父的帽子,非说里面也能藏钱。
我一步窜了出去,她不注意形象,还当谁都和她一样,想如何就如何。
师父却瞬间把我拽住了,冲我摇摇头。我始终不知道他在忍什么。
师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发带,摘下簪子,搀着白丝的长发就这样顺了下来,道帽被师父恭敬的放在座位上。
接着他头也没抬的做了个揖,&女同志这次可看清楚了!”
没想到师父这样的态度,车上有人小声说她冤枉好人。大婶在那不甘心的冲我发火,说我是同伙,要把我的衣服也扒开看看。
&你扒一下试试...你扒我一件,信不信我让你脱一层皮...”我抱着胳膊冷冷的看着她。
当时车里弥漫着一股阴寒之气,我只寻思着她若是真的欺负我了,我把清风大人唤出来折腾死你!
可能是我强硬阴冷的气质镇住了她,她倒是不说话了。
前面的那位大叔笑着走出来打着圆场,说这位大婶一看也不是什么有钱有身份的人,丢了钱肯定是心里着急的。又问大婶丢了多少钱,有什么标志没有。
大婶很大声的说她是用一方蓝花手帕抱起来的,里面足足是二百块,给他儿子娶媳妇置办彩礼用的。
大家听完,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二百块在那个时候,足足抵上一个工人阶级半年的工资了。
对于农村人来讲,那基本就是一两个丰收年的收成。这真不是小数目!
&那这样吧,大家都把包袱拿出来,让这大姐看一眼。要是没有,她也死心了!我先带个头...”说完,大叔先拿下自己的兜子,敞开了让大婶过来检查。
大婶眼眶含泪,连声说着谢谢。
大家见状也纷纷从行李架上把包袱拿下来,虽有人心有不满,也并未说什么。
师父这边也整理好了行李,穿着靴子。如果大家都解开包袱,脱下外衣让大婶检查,倒显得我们也没这样尴尬。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大叔,谁说这世上没有好人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