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在池塘出来之后,我们就躺在海队长的拖拉机上,极其拉风的进了县城新建的医院。
在鬼村中,除了孟姐姐,我和师父受的伤也算是很严重。
我是外伤,恢复的快。
师父有些内伤让他一直在咳嗽,医生说恐怕是伤了肺叶,若是不彻底根治,恐怕会留下病根。发展成肺炎或者是肺结核,那就只能等死了。
我怕师父还没等我嫁人就离我而去,哭着喊着让师父留在医院好好休养。
反正,我们村子也没人了!回家干什么?
师父这才勉强留了下来,在哪清修都是修,何况这病房还是特护的,里面统共三张床,就我和师父两个人住,环境极好。
孟姐姐说特情处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她就要先回去了。留下一个地址,让我和师父休养好了就去特情处找她。
她说的时候,师父也只是客气的拱手道谢,并未有太多的留恋和不舍,就连是否去特情处都没给孟姐姐一个正式的回应。
孟姐姐叹了口气,&劝劝你师父,他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下你的前程!”
说完,孟姐姐转身走了。我知道,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师父听的,师父本来靠在床头的身子明显僵直了一下。
虽然现在有邵爷爷的关照,治病也不需要花钱。可是,我们村子人都死绝了,那个地方已经被列为禁地。
若师父不去孟姐姐给介绍的地方&上班”,我们以后该何去何从?
师父现在的身份,就算做了好事儿,现在的国家也不会承认,站出来还会被人揪打。
若是他不管世事,在山洞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清修,我也认了!可他是那么&安分守己”的人吗?
我不得不对以后的生计担忧,但从未和师父提起过。
就让他在这段时间好好考虑吧,无论是啥样的结果,我都跟他走。
日子就在医院一天天度过,像白开水一样无滋无味,时间都快静止了。
大概是半个多月后,隔壁病床上住进来一个枯瘦的老头,老头戴着一副黑框大眼镜,特像我们见过的那个主编。
这个老头据说是个校长,我还纳闷现在的知识分子不都是被批斗的吗?还能住进这么高等的病房?
后来才晓得,这也是邵爷爷保下来的一批人之一。
而且,这个老校长特别的风趣,他给我讲的一些我从来没听过的故事,他说这叫童话。
师父从不给我讲故事,唯一的一次是我五六岁的时候,病的很重。
他给我讲了个共工怒撞不周山的神话,后来我找到了那本神话书,从此自学认字,竟也能囫囵吞枣明白大半部的意思。
自此以后,我都是自己看书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讲童话故事。
我搬着小板凳坐在老校长的床前认真听,他也愿意给我讲。
后来,老校长的很多学生来看他,那些学生都是比我大很多的青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们以为我是校长的小孙女,每次都会给我带一些苹果橘子水果糖之类的小零食。
有一次,老校长和他们吵了起来,我在旁边含着水果糖听的七七八八。
好像说的是学生们和县里的武装队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