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那瘫痪又中邪的老娘,是跳大神的老马头。
老马头不在自己家呆着,怎么死到村长家去了?
我不敢惊动师父,想偷偷去看看情况。大壮在我身后呼哧呼哧的追我,我还记着他曾经一身的屎味儿,跑的更快了。
老马头就被放在村长的大门口。
大家都站的远远地,不敢上前。我远远的扫上一眼,老马头死的好惨。整张脸不知道被什么挠的,血肉模糊。上衣都是血,两只腿以不可思议的姿势弯曲着,骨头肯定全碎了。
还是那两个民警来做的笔录,又是一起命案。
村长被带出来做笔录。
一天不见,他竟似老了十岁一般。
村长平时梳得溜光的头发现在和鸟窝一样,整个人像散了架子般堆在地上,看起来甚是可怜。
“不是我,不是我……”他嘴里一直念叨这个事情,警察说他可能是惊吓过度,精神有些失常。缓一缓,应该能好点儿。
他媳妇儿还跪着问警察什么是好点儿,要是一直这样可怎么办。警察无奈的看了下他媳妇儿,要是不好,那就只有送南山精神病院了。
听完这话,他媳妇儿呜哇的就嚎了起来,大喊着造孽啊,造孽啊!
不过,村长这样的疯颠颠的模样倒是躲过了去县里的派出所审讯。
短短几天内,村里面出了两宗离奇死亡命案,对警察来说压力也很大啊。
警察仔细的看看老马头的脸,留下一句野兽作怪,就走了!
他们说,会派林业局的人过来蹲守,争取最短时间内把野兽抓住,告诫村民晚上千万不要出门,更不要单独行动,以防遭遇不测。
警察说的没错,的确是野兽伤人,但这野兽却是成了精,其实林业局的人能解决的。
我看了老马头一眼,心中一阵哆嗦,想想他家后院大槐树里面都是鬼,我还是快回家吧。
而且,村长疯了更好,省着再来找我们麻烦。
等我回家的时候,师父已经醒了。
“幽幽,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师父有气无力的问着,我倒了一瓷缸的水让他润润喉。
支支吾吾告诉他没什么,就是村头那匹老马死了,大家正在忙着分肉,生产队说晚上给大家炖汤。
师父皱着眉头还叮嘱我,马是有灵性的动物,万不得已不可食马肉,啖马糜。我乖巧的点点头,赶紧按照师父给我的方子替他熬药去。
下午,我一直在家伺候师父,尽着孝道。大壮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赵道长,出大事儿了!”
我咕嘟着嘴表示我的愤怒,没看我师父还没休养好么?命都差点儿让他们玩没了,还要去解决什么大事儿?
师父不顾我的阻拦,让大壮爹说下去。
原来那老马头无儿无女,家中也没什么亲戚,村里人就说给埋了吧。村长疯疯癫癫不能带头,会计就让小山他爹再找村中几个年轻的汉子给埋了。这老马头也是先知先觉,自己竟然早早在家中备好了棺材。
像老马头这种光棍,只能埋在荒郊野地,是入不了村里的坟地的。谁料,这几个壮汉抬着棺材走了一上午也没能走出村子。
现在他们累得满头大汗,说什么都不肯再前行一步。村子里面人心惶惶,说是老马头心愿未了,不肯离村,要报仇啊!
问完他们现在在哪里,师父挣扎着起来,我阻拦了下,师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