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晨扛着灵儿向城南奔去的时候,刚才他入住的客栈被一群点着火把的汉军包围了起来。
店内的客人在睡梦中被围着客栈的汉军吵醒,一个个茫然的被汉军士兵带出了客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军将客栈搜了个底朝天,没有发现穆晨的踪迹,他们心有不甘的将住在里面的客人一个个拉到一旁仔细的盘问,问了半天也没问出穆晨到底去了哪里。
汉王宫,吕雉坐在厢房内,静静的听取着奉命前去捉拿穆晨的军官的报告,当军官说出这次没有抓到穆晨的时候,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留你还有什么用?”
那军官一听吕雉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吓软了半边身子,连忙跪伏在地上惶恐的对吕雉说道:“娘娘息怒,这次确实是我们去的晚了,原先末将还以为穆晨是出门未归,带人在那里守了许久,也没见他回来,想必是事先得了消息逃走了。”
吕雉冷冷的笑了一下,对军官说道:“像你那样大张旗鼓的去抓人,即便他真的是出门去了,回来后看到客栈外面有人,又怎敢回去?”
“娘娘说的是!”军官见吕雉没有立即说要将他怎样,顿时放下心来,他在吕雉身旁太久,早已摸清了吕雉的脾性,若是她当时不说如何处置,便是心中没有提起要杀人的念头,做错了事的人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说道:“依末将猜测,穆晨在汉中并无熟人,这次逃走,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赶紧出城,但守城的官兵并没见到有人深夜出城,这一点肯定不成立,另一个可能就是他会隐藏在熟人的府上,只是在汉中他并无相交的熟人,认识的人也都是大王的麾下,知道大王和娘娘一心想要杀他,又怎敢收留他?”
吕雉的嘴角牵动了两下,语气怪怪的说道:“汉中并不是没有穆晨的朋友,他不仅有个朋友在这里,而且还是个关系特别密切的朋友,密切到险些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吕雉的话说的虽然十分隐晦,但刘邦帐下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刘茹对穆晨一往情深的,她的话刚一说出口,跪在对面的军官便明白了过来,小心的问道:“娘娘的意思是不是……”
吕雉点了点头,对军官说道:“你去吧,这件事若是办的好了,我就把灵儿那丫头赏给你,你不是对她觊觎已久了吗?”
军官一听吕雉说要把灵儿赏赐给他,顿时两眼放光,连忙伏在地上,对吕雉说道:“谢娘娘赏赐,如此厚赏,末将必将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吕雉冷冷的笑了笑,对军官说道:“你下去吧,若是事情没有做好,不仅得不到灵儿,你还得交出你的脑袋!”
军官退出厢房的时候,后脊梁上已经满是冷汗,熟悉吕雉的他很清楚,吕雉虽然是个女人,但做起事来比男人更加决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这次若是真的没有完成她交付的任务,他这颗项上人头是绝对不可能保住的。
吕雉猜测的没有错,穆晨扛着灵儿走的方向正是向刘茹住处去的,刘茹在跟随刘邦进了汉中之后,一直都跟同族长辈住在一起,其中就有刘邦的父亲刘老太公。
刘茹是刘氏最小的孩子,在刘氏这一辈的堂兄妹中,她是得到长辈关爱最多的孩子,平日里也养成了骄横的毛病。
可是自从在戏亭与穆晨分别之后,刘茹变了,她整日都将自己锁在小小的房间内,除非吃饭和出恭,其他时间决不踏出房门半步,整天都浑浑噩噩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族中长辈见刘茹这个样子,不免都有些心疼,他们都知道刘茹是因为穆晨才变成这样的,但穆晨却是属于项羽的势力,而刘邦将来要争夺天下的对手就是项羽,纵然他们是长辈,也不可能帮着刘茹撮合这段姻缘。
万般无奈下,刘邦的二伯父想出了个主意,他四处寻人为刘茹撮合亲事,想要找个能够取代穆晨在刘茹心目中地位的男人来让她开心一些,可刘茹在知道家族正在为她安排亲事之后,在房梁上挂起了一匹白布,以死相逼,吓的刘氏长辈顿时失了主意,向她妥协了。
穆晨出现在刘茹面前的时候,整个刘宅都已经沉浸在一片宁静中,刘氏家族中的人,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刘茹还坐在房内,一双饱含担忧的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
“小姐。”当灵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刘茹如同被电击了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忙跑到门口把门打开。
当她看到灵儿身后站着的穆晨时,她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竟然闪烁起炽热的光彩。
“刘小姐……”穆晨刚要开口说话,刘茹连忙上前,伸出一只手指挡在他的嘴唇上。
穆晨闻到刘茹的手指上散发出的芳香,这是处子的芳香,一股清爽的香味透过他的鼻腔吸进肺里,随后又向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