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二伯看也没有看管家一眼,只是冷冷的对一旁的家丁说道:“请管家离开,我们去见见那个胆敢领人来刘府搜查的人!”
一群家丁簇拥着刘邦二伯向失火的地窖赶去,另有三四个家丁将还要上前为自己求情的管家架了起来,走出刘府大门,把他推到了外面。
管家被推出刘府之后,大门被家丁从里面关上,他怅然若失的看着熟悉的朱红大门,苦笑了两下,叹道:“我自在沛县就为刘家做事,一向稳重,从未犯过大错,没想到今日却做出这等没有轻重的事来,罢了罢了,与其离开刘家之后饿死或是被人欺凌至死,不如今日我便在这里将自己结果了吧!”
说到这里,他猛的冲向了刘府的院墙,“蓬”的一声响之后,管家的额头被坚硬的院墙撞陷了一块,他双眼翻白,缓缓的倒在了墙根之下,可怜一缕怨魂,却因一个难以弥补的错误而袅袅升上半空。
刘邦二伯气势汹汹的赶到地窖前,领军的军官见他亲自前来,连忙迎上来,还没来及说话,却被刘邦二伯“啪啪”往脸上甩了两记清脆的耳光。
“你好大胆子,竟敢私自带人前来刘府搜查,不仅如此,还纵兵在府内放火,是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刘邦二伯打了军官两耳光之后愤怒的指着还在燃烧的地窖说道:“你知不知道,若是将刘府烧了,你是个什么罪名?”
军官捂脸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偷眼看着暴怒中的刘邦二伯。
“好,好你个大胆的狗贼,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是不是?”刘邦二伯见军官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中拄着的拐杖向军官劈头盖脸的打落下来。
军官虽然被打,却也不敢说话,在被打了几下之后向后退了几步,委屈的看着暴怒中的刘邦二伯。
“你……你居然敢躲!”刘邦二伯见军官躲开,更是愤怒,举着拐杖向前两步,劈头又向他打了过来。
地窖中的火焰在众人的扑救下,渐渐熄灭了,从地窖中向外冒着浓烟,一股难闻的焦臭味熏的救火的众人直欲作呕。
“将军,这里有两具尸体!”就在军官被刘邦二伯用拐杖劈头盖脸敲打着的时候,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从地窖里钻了出来,对他喊道。
士兵这一喊,刘邦二伯和军官全都愣住了,刘邦二伯的拐杖高高举起,却没有再落到军官身上。
军官连忙跑到地窖里,不顾难闻的焦臭味,指挥着几个士兵从里面抬出了两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
尸体抬出后,他得意的看了一眼愣在那里,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的刘邦二伯,像是在向他炫耀自己是正确的一般。
这两具尸体中,有一具身上穿着还依稀能够辨认的汉军铠甲,显然这具尸体是属于被烧死的汉军,而另一具则**着上身,浑身的衣衫已经被烧的精光,如同一块被烧糊了的木头。
军官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了一遍两具摆在他面前的尸体,过了半晌才充着很内行的样子说道:“没错,这个没穿衣服的一定是穆晨,大火烧光了他的衣服,所以才成这个样子,一旁的肯定是他趁乱杀死的我们的兄弟,看这兄弟,身上还依稀有着剑伤。”
他这番话,说的围在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甚至就连刘邦二伯也对那具浑身衣衫全被烧尽的尸体是穆晨的可能深信不疑。
在军官指挥着士兵要将两具尸体抬走的时候,一阵女人的哭声突然传了过来,一个素衣女子嚎哭着扑向地窖外那具烧焦了的尸体,紧跟在这素衣女子身后的,是侍女装扮的灵儿。
素衣女子正是刘茹,她在听说发现了两具烧焦了的尸体时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连忙带着灵儿跑向地窖。
当她们快赶到尸体跟前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军官对两具尸体的分析,刘茹顿时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浑身瘫软,大脑一片空白,再也顾不得掩饰她对穆晨的感情,嚎哭着扑向那具被烧的如同焦炭般的尸体。
刘茹扑到尸体上,放声恸哭,毫不掩饰她帮穆晨藏匿形迹的行为,对着尸体哭道:“穆公子,我只是想帮你,真的只是想帮你,我爱你,自从在我兄长西征的路上就爱你,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兄长的敌人,我只知道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带我走吧,带我回你的蔡国,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一边恸哭着,一边喃喃的说着些爱恋穆晨的话,听得围在周围的人全都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