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霜伤的很重,孟玉打在她肚子上的那一掌,仿佛打断了她的每一根肠子,肚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可荆霜却知道,她要逃走,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她想见到穆晨,在见到穆晨前,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因为穆晨还没有娶她,她还没有真正成为穆晨的女人。
荆霜折回了与孟玉打斗的地方,孟玉已经离开了,树上拴着的两匹马也不见了。
她在路边发现了几个脚印,经验告诉她,这些不是孟玉他们的脚印,因为这几个脚印很大,她知道,这些是穆晨和周闯他们的脚印。
严重的伤势使荆霜的速度减慢了许多,她捂着疼痛的肚子,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向穆晨他们离去的方向赶去。
苏凉摔了饭菜没多久,田霜又带着人过来了,当她看到饭菜被苏凉摔的满地都是时,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上前揪起苏凉的衣领“啪啪啪”的就是重重的几耳光。
苏凉娇美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她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但她依然昂着头,不屈的对田霜说道:“我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任何人也不要妄想我会屈服,如果想要侮辱我,除非我死了!”
田霜看着地上的饭菜,她有些心疼,倒不是心疼那些精致的食物,而是心疼掺在食物里的东西,那是孟雪好不容易才从西域带回来的,过去曾经用过几次,这些饭菜里掺着的,已经是她们手中剩下的最后存货了。
“把这女人关进地牢里,我要让她过上几天生不如死的日子,看她还会不会这么贞烈!”田霜一把将苏凉搡在地上,恨恨的丢下一句话后,转身走了出去。
几个侍女模样的女人上前架起苏凉,把她拖了出去。
一股浓重的霉味窜进了苏凉的鼻子,这是一间十分宽大的地窖,在这间地窖中,许多木栅将房间隔成很多个牢房,这些牢房多数都是空着的,也有几个牢房里或坐或躺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当那几个侍女押着苏凉来到这里的时候,被关在牢房中的那些女人抬起头,茫然的看着走进来的苏凉。
“进去!”一个膀阔腰圆,长的像只大狗熊般的侍女打开一间牢房,一把将苏凉推了进去。
苏凉恨恨的转过头瞪了她一眼,立即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极其放肆,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你笑什么?”那侍女瞪了苏凉一眼,有些懊恼的问道。
“我在想你家公子是不是只要是个女人都想要!”苏凉冷冷的撇撇嘴笑了笑:“我想你应该也和他有过什么吧,要不你怎么会留在这里为虎作伥?专干些损害其他女人的事来!”
那侍女平日虽然伺候孟玉,但孟玉却嫌她粗丑,一直不愿碰她,以至于她到现在还是这镇子里少有的处女中的一个。
苏凉的话极大的刺伤了这粗壮侍女的自尊,她一把将苏凉按倒在地上,抡起拳头,没头没脸的打了下去。
苏凉默默的承受着侍女钵子般大小的拳头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沉重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并没有感到多么疼痛,与拳头的捶打比较起来,心中的痛,才是最致命的。
“将军!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苏凉正在受苦?知不知道苏凉可能再也无缘见将军一面?”侍女的拳头还在“噼里啪啦”的捶打在苏凉的身上,苏凉的的心中却在思念着穆晨,泪水和着脸上的血水流淌着,她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期待着,期待着侍女能够将她打死,她也能自此解脱,而不用担心将会遭受孟玉的侮辱。
侍女最终还是没有把苏凉打死,她被其他侍女拉了起来,孟玉对苏凉还有着想法,若是把她打死了,她们这些人一定会受到惩罚,想到孟玉的惩罚,她们就感到从心底向上涌着阵阵寒意。
苏凉躺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地窖的天花板,地窖里的光线完全依靠大厅中央那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的灯火微微颤动着,天花板上的光影来回晃动,苏凉在那明暗不均的光影中,仿佛看到了穆晨的笑脸。
“姑娘,姑娘!”苏凉正痴痴的望着光影中幻想出的穆晨笑脸痴痴的微笑,她隔壁牢房的女人双手扒在栅栏上小声的呼喊着她。
穆晨的笑脸在那女人的呼喊中消失了,仿佛是他也怕了,怕了这黑暗潮湿的地牢而逃离了。
苏凉懊恼的转过头,看着扒在栅栏上蓬头垢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