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从高歌手中接过铜牌,翻看了一下,铜牌正面用篆书写着一个“齐”字,背面写着两行小字,不过这两行小字他却不认识几个,这并不是说穆晨文化程度太低,而是他认识的都是简化字,像这种两千多年前的文字能认识三五个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你得把这身衣服给换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打伤田猛的是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你穿这身出去,即使持着令牌,必然也会遭到盘查。”高歌打量着穆晨,一只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穆晨打伤田猛的时候,高歌恰好在场,当时见到穆晨的穿戴,他还以为是哪家豪门中的浪荡子弟,因此在见穆晨使出“龙翔九式”时,他心中难免感到震惊。
“这个倒是不怕。”穆晨从背包里拎出另一件白色的丝制衣服:“我当时买了两件,换上这件白色的好了。”
高歌摇了摇头:“这件不行,如果不想被人怀疑,你最好穿件麻布制成的衣衫,锦衣者轻易不会去穿麻衣,而且麻衣在集市中无法购买,追捕你的齐军现在注意力应该集中在穿锦衣的人身上,如果你穿着麻衣出城,成功的可能要大些。可惜你我身量差距太大,否则我的衣衫倒是可以借你一套。”
“哦!”穆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这里还有一件。”说着话,他把过去秦娘和李妞为他共同缝制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这件衣服制成之后没多久,缝制它的两个人就永远的香消玉陨了,如果不是为了能够顺利逃出城去,穆晨绝对舍不得拿出来穿。
高歌为穆晨简单备了些饭菜,又给他准备了些干粮,只等到了傍晚城门处守卫相对松懈,光线比较昏暗时让他拿着令牌出城。
太阳西垂,渐渐落入西边的地平线下,血红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一丝丝清凉的晚风摇曳着路旁的小树,像是想要告诉人们秋天的夜晚很快就要来临。
穆晨把背包整理了一下,四颗**没再放进包里,而是揣在了怀里。手枪里还有八颗子弹,等到这八颗子弹打完,他将彻底与手枪告别。
高歌和他打了个赌,高歌赌他将来必定会做上将军,甚至可以成为一方枭雄。
穆晨不敢相信,或许是出于怀疑,又或许是出于一种期待,他和高歌打了个赌,如果将来他成了一方枭雄,高歌将成为辅佐他的谋士,但他必须要以师礼待之。如果穆晨在三年内依然一事无成,高歌会为他提供一个安稳避过乱世的场所。
在这件事上,穆晨怎么算,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划算。功成名就,他会得到一个谋士,虽然要自己委身以师礼待之,但认一个鬼谷弟子做师傅并不丢人;若是什么成就都没有,他又能安稳的度过乱世,不必担心暴尸荒野。
当天空的晚霞渐渐退去,天色微微暗下来时,穆晨离开了高歌家。
手里有这块能够随意出入城池的令牌,穆晨并不担心守门的军士会为难他。
为了安全起见,他并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躲在先前他躲的那间民房后,探出头,偷偷的观察城门处的守军。
或许是知道城门戒严,百姓都不愿去招惹是非,守卫城门的军士看守了一天,也没见几个人要出城。这会他们正三三两两懒洋洋的靠在墙上相互海阔天空的吹着牛。
穆晨观察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异样,装模做样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墙后走了出来,径直向城门走了过去。
“站住!什么人?”几个士兵很快发现了正向城门走的穆晨,其中一人连忙站了出来伸出手远远的对穆晨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穆晨没有理那个士兵,手里捏着令牌,依然向城门走去。
几个士兵见穆晨没有停下,顿时紧张起来,“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紧张的瞪着穆晨。
“我是田荣将军的友人,临时赶上有要事须出门办理,给几位军爷添麻烦了!”走近这几个士兵之后,穆晨把手中令牌向他们亮了亮。
领头的军士从穆晨手里接过令牌,拿在手里看了看,回过头对其他士兵说道:“确实是田将军的令牌,你们去打开城门,让他出去吧。”
三四个士兵转身跑到城门口,动手拉开门后巨大的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