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锦的脸,尤其是嘴角附近很是敏感,像桃子这样有毛的皮她是断然不敢吃的,这一盆果子放着她其实也是想吃的,但是里面有桃子,其它果子上难免会沾上一些,她也就懒得去吃了。
她早就过了贪嘴的年纪,不吃了也就不吃了。
周渊言这边的下人都是男的,周渊言也忘了交代,难免有些疏忽了。
“一会儿我交代他们桃子别和其它果子放一块。”周渊言削地极为小心,手指不曾碰到桃子,就连刀也端的极为讲究,前面削到皮的一端绝对不碰到肉。
傅瑜锦鲜少几次吃桃子都是在小时候,那时候人小贪嘴便让丫鬟削了皮给她吃,但最后她的嘴角第二天还是会红肿了一块,几次以后她便不大敢吃桃子了。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吃不到就越是嘴馋的紧,东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周渊言将桃子递给她,傅瑜锦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接了过来,怎么说也也是他一番心意,若是真的过敏了,她也只能认了。
周渊言看着傅瑜锦微皱着眉头,却还是一口咬了下去,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黯然:“若是不想吃,何必勉强自己。”
傅瑜锦怔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桃子,微垂了眼睑,这世间何来无缘无故的好,她不可能因为需要周渊言的帮助就作践自己,所以不想把这份好看得理所当然,若不是无路可走她断然不会寄人篱下。
其实傅瑜锦挺感激傅允伯的,至少在离开的时候,她不用背负那么多感情的负债,她能很坦然的离开傅家,那个没有多少温暖的地方。
但是周渊言不同,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傅瑜锦便不想给他太多的幻想,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来感激他在危难时刻救了自己,但是唯独给不了他想要的。
若是那样这份感情掺杂太多,就算他如今只是简单的喜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的发展,他的心会动摇,更何况还有一个北宁侯府。
傅瑜锦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呆多久,虽说周渊言和北宁侯府已经脱离了关系,但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其他的事情北宁侯府可以不管,但是惹上这样的麻烦,他们不可能任由周渊言胡来。
说她太过现实也好,说她绝情也罢,她不想让自己出于那样卑微的境地,她现在没有自保的手段,她一直以来所有的认知和手段,在这一刻都没有了如何作用,只要对方给自己一刀,什么阴谋诡计都会化作泡影。
说到底她还是自私的,自私的想在这个少年心中留下一份纯粹的感情,也留住自己最后的骄傲。
因为得不到,所以会美好,因为美好,所以向往,为了那份向往,他才会奋不顾身,那么卑劣的自己,连她自己都唾弃。
“我只是想试试你的手艺!”傅瑜锦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若是明日这里起了疹子,你且等着瞧好了!”
“不会!”周渊言也跟着笑了,这是他不知练了多少次的,拿了白芷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而后道,“明日我就要出发了,现在就带你去瞧瞧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