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臭男人,分明就还在乎她。
三娘看着觉得心里高兴,便趁这个时候跟他闻言软语:“你要跟我分道扬镳也可以,但在这之前你得让我照顾你,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否则我不会安心的。”
他看着三娘那副坚定不移的样子,知道这丫头是不肯轻易罢休了,便不再说话。
三娘当他是默认了,牵过他的手,扶着他到榻上去:“你现在病还没好全,别总处在窗边吹风。”
苏钦玉皱着眉,三娘的手温暖柔软,触及时让他忍不住心颤。
在南境那些日子,剑不离手,无时无刻不在想回京那天,能抱着她,牵着她。
他被三娘扶到榻上坐好,三娘伸手给他宽衣解带,褪去他的外衣,服侍他躺下。
苏钦玉微微皱眉,喉结滚动,隐忍不已。
三娘是老江湖了,她自然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男人对她起心思,更何况还是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
她素手在苏钦玉衣间流转,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少漓在门外看傻了,这是闹的哪一出?
走了的人去而复返也就罢了,这阵仗分明就是霸王硬上弓的感觉,他家公子还是那支弓。
看了半天,见三娘端茶倒水掖被角的把苏钦玉照顾得妥帖,少漓也就不当那个不识趣的,将门关上之后,到别的屋子里候着去了。
伺候苏钦玉睡下,三娘去对面屋子里取来针线,就坐在榻边绣起东西来。
苏钦玉睁着大眼睛看着,就是不肯睡下。
三娘拿着针乱戳了一阵,似乎真没有绣花的天赋,不觉有些气闷。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歇口气,抬眼却见苏钦玉还瞪眼看着她。
“怎么还不睡?”
苏钦玉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你在这里坐着我怎么睡得着?我看你还是回去吧,呆在我这里于礼不和,再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宿在青楼里?”
三娘不以为然:“宿在青楼里怎么了?我不还开了家青楼么?要这么说,那肯定是后者罪过大些。”
苏钦玉觉得无言以对,竟不知这丫头口才这么好。
叹息一声,苏钦玉索性背过身去:“要留便留,待不下去了就自己回去。”
三娘白了他一眼,傲娇的男人,总会有你破功的那天。
绣了许久的花,三娘确实有些坐不住了,便起身到窗前去站一会儿,清醒清醒头脑。
从这里往下看,见到的是建安河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见的是楼下姑娘们的欢声笑语。
天色已经不早了,昏暗的天上透着几丝红晕,再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
这场景三娘看过无数回,在望春楼上,她曾无数次眺望远方。
只是如今心境不同了,她当初更多的是迷茫无助,如今却觉得有归属感,因为这里还有个她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