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文胥这些话,赵氏说不感动是假的。
从前她曾怨过王文胥,怨他总让她委屈求全,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的苦楚。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其实她的苦楚他都知道,所以才会在这样紧要的关头为她说话,替她着想。
甚至都不管那些流言蜚语,一心只相信她。
王文胥看着赵氏道:“外头的日子可能会难过一些,你愿不愿意与我一道?”
赵氏连连点头,她愿意,太愿意了:“都依老爷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王老太爷从不曾被王文胥这般忤逆过,所以也半分情面不留,朝府里的下人吩咐:“你们几个,去帮着长房的收拾东西,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王文胥颇为无奈的看着老太爷,撇开赵氏和三娘的手,朝着高堂之上一拜:“孩儿不孝,令父亲失望了,这一礼是敬谢父亲养育之恩。”
“呵!”王老太爷冷哼一声:“别谢我,我可没有你这么能耐的儿子。”
王老太爷不知王文胥的良苦用心,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王家被牵扯到皇权之争里去。
若是真到了紧要关头,王文胥也不可能不顾王家的安危。
现在老太爷铁了心要撵他们走,王文胥就将计就计,两件事情一块儿解决,还省心一些。
王三爷心里头有高兴又愧疚,说白了他这官位和前途都是王文胥给的。如今王文胥落魄了,他虽然想坐主位,却有那么些于心不忍。
“父亲息怒,兄长他现在重伤在身还未痊愈,不如就让他们留下吧?如果父亲实在要赶他们走,也得他把伤养好……”
王老太爷心里有些动摇,他看王文胥站都站不稳,生了些许恻隐之心。
可王文胥心里清楚,王三爷这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先把王老太爷稳住,然后劝其留下长房一家。
王文胥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拒绝:“三弟莫要再为我求情,我意已决。”
听闻此言,王老太爷更加生气,指着门外道:“那就滚!除了衣物杂物,王家的东西你也分毫别带走!”
本来就是为了逼王文胥服软的话,结果王文胥来了句:“好,一切都依您。”
连三娘都觉得王老太爷能忍住不发做很是厉害了,若换成是她,估计沉不住气。
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跟一个女人跑了,一点儿都不惦记父亲的恩情,换成谁都不能忍。
事已至此,再没有反转的余地。可王三爷似乎不死心,还想再劝。
胡姨娘从身后拉扯他一下,制止住他的冲动:“老太爷在气头上,你就别往刀口上凑了,先依着老太爷的意思,以后想让他们回来也不困难。你看二房的,最后不也回来了么?”
这样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王三爷便作罢。
王祁莲与赵氏将王文胥从地上扶了起来,之后三娘便跟着他们缓缓的朝门外而去。
才走出去几步便瞧见王祁贤与流苏两人朝这边来了。
见了王文胥,连忙上来问安:“父亲感觉如何了?身子可有大好?”
王文胥昏迷期间他日日过来问安,回回都想留下照看,可赵氏总以他应该把心思放在前程上为由赶他离去。
今日从外头就听说了赵氏的事情,他急急忙忙赶来,一路上自责他没有固执的多关心一下父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