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才不信赵氏能有什么分寸,能在房里守一天一夜不舍得离开一步的人,现在再放回去,多半也是挪不动脚的。
不过她也顾不了这么多,身子是赵氏的身子,她就算再为她着想,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
三娘便点了点头,而后退下。
穿过上圆,三娘在中园见到了王祁莲。
她看起来比上回走的时候还要黑一点儿,整个人也精神不少,看来出门走走也有好处。
她大概是专门回去梳洗了一番,现在也没看出风尘仆仆的样子。
柳儿跟在她身后,见了三娘便连忙上前来:“五小姐回来了?夫人那边怎么样?”
三娘如实道:“暂时没什么问题,不过得再看看。”
也确实得再看看,这林柔留不得,甭管她有没有机会再来与王家抗衡,防人之心不可无,千万不能养虎为患。
王祁莲与三娘许久未见,两人都有些生疏了,她冲三娘客气的笑了笑:“母亲现在可在东恒院?”
“在......”三娘点头与她道,亦回以一笑:“劝长姊一句,还是不要这么匆忙的去母亲那里,不妨寻块儿敲门砖。你若是就这么去了,我想一定会吃瘪的。”
王祁莲只听说林姨娘的事情,并不知道赵氏身上发生的事情,故而问:“究竟是怎么了?”
三娘拉着王祁莲说话,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赵氏西郊庵堂里发生的事情,还有王文胥重伤回来的事情。
王祁莲大骇:“父亲他……受伤了?”
看来她才回来不久,否则也不会不知道这些。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有大夫专门在府里看护,约莫是要好了吧。就是一直没有清醒过,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后遗症。”
本来听了三娘前半句话,王祁莲稍稍安了心,结果这后半句话让她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我,是我太任性,若是我能够陪在父亲母亲身边……”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看看父亲。”
三娘将她拦下:“父亲现在尚在昏迷之中,母亲对你倒是真的有几分气。这样,我先去母亲那里探探风,顺道替你说两句好话。你呢,就学学廉颇,负荆请罪。”
她点头:“这样也好,若是让母亲打能让她消气,也算是值了。”
三娘心中叹息,为长房的事情她操碎了心,看来是休息不成了。
王祁莲便跟着三娘一道,往上园去,一前一后的进了东恒院。
柳儿奉王祁莲的意思,折了外头的树枝拿上,然后交给王祁莲。
接过树枝,王祁莲就地跪下,三娘则进了正屋的门。
赵氏屋里的丫头也不是不理事的,打从三娘他们进院子便知道了,故而三娘去而复返赵氏也没觉得奇怪。
三娘看她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便知道她晓得了:“母亲您看,长姊在外头跪着,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聚拢来说。长姊她是有错,可她走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叫她进来训斥一顿,或者打骂一番,也总比不搭理的好。”
赵氏抬眼看了看三娘,摇摇头:“不见,我知道你能说会道,也知道你心是向着长房,期盼着咱们好。可祁莲她太过任性,三番四次的跑出去,不将我这个母亲的话当一回事,不治治她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