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三娘扒出什么不对劲,赵氏却又开口了,她严词反驳林姨娘:“撒谎!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怀疑上你?那时听闻你怀孕的时候我曾去你屋里走访过,半道上碰到萧姨娘。她同我埋怨你命好,说二爷前后两天分别在你们两人屋里歇息,结果你怀上了,她却没有。”
“还记得你从别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累得连路都走不动,肚子也显得太大了一些。当时你不过怀胎五月,根本不可能是那个样子,所以我才对你起了疑心。正因为多留了个心思,我才发现你竟在服用活血化瘀的药,如此才坐实你肚中孩子并非王家血脉。”
“你胡说!”林姨娘出言反驳,也是声正严词:“你既然发现为何没有说出来?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胡编乱造的?”
赵氏轻蔑一笑:“你倒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苦苦求我放你一马的?现在反倒拿这个说事了。”
林姨娘却道:“大夫人编得精彩,却不知是不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故意给我头上扣屎盆子。反正我倒是听说了,大夫人在外与人有染,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赵氏怒瞪向林姨娘,气急:“我明白了,正如祁瑶所言,你就是怕留我在王府所以才想要陷害与我,好让我在王家没有立足之地?”
其实林柔比赵氏所说的狠辣多了,只是碍于方才撒的那个谎,赵氏才不得不这么说的。
照着林柔最初的打算,她让人玷污了赵氏,再将其弃之荒野。谁都知道,赵氏为人古板,若真被人玷污了,那只能是一死了之。
她还做了两手准备,这第二手便是今日这一出。若是赵氏当时没有自杀,那么她就将当事者全部找来,然后在王家一众人面前揭露出来。
如此,就算赵氏不想死,王家和京城百姓的口水也能把她逼上绝路。
林姨娘听了赵氏这话,丝毫不理会,而是跪着挪到王老夫人脚边求助:“老夫人,您看看我小舅那模样,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任谁能挨得住?照说,屈打成招之人说出来的话算不得证据。而大夫人又自身难保,自己临死前拖人下水也在情理之中。故而,这些都不能成为指认我的证据,还请老夫人做主。”
不管出于哪一个立场,王老夫人都不愿意承认林姨娘与人私通一事,所以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倾斜的。
这些都被林姨娘牢牢拽在手里,所以三娘说她深藏不露,就是这个原因。
她的心思非常细腻,对每个人都了如执掌,还懂得善加利用。
老夫人瞅着堂中众人,过人偏向了林姨娘那边:“确实不能以这些证据定罪,你们再找出别的证据来,必须实实在在。”
赵氏心里也明白王老夫人怎么想的,但她现在知道西郊庵堂就是林姨娘作祟,便要让林姨娘自食苦果。
她索性从地上起来,将萧姨娘拉到自己身边:“当初这事情还是你给我提的醒,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萧姨娘转头看了看王老夫人,踌躇不定,虽说她对二房,对王老夫人有诸多不满。可她寄人篱下,她必须顺着王老夫人的意思,否则难以在王家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