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冲他福身一礼朝着夜阑居去了。
沈嬷嬷在院里候着,面色焦急,见三娘出现在门前,喜不自禁:“小姐,你这是去了哪里?昨儿那小哥说你晚上不回来了,我还怕您出什么事情,真是急死人......”
她记得昨儿晚上少漓来通风报信,怎么把沈嬷嬷急成这样?
“怎么回事?谁来过了?”
沈嬷嬷点点头,将三娘拉到屋里去:“我怀疑那三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儿下午到夜阑居来找您,说是要跟您下棋喝茶什么的。您不在,我便谎称您去院里转了。谁之那丫头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让我带着她去找您。”
“然后呢?”
既然现在王老夫人没找上她,说明王祁莹并未得逞。
沈嬷嬷道:“这事还真得多亏了大公子,流苏似是得到了消息,故而来替老奴解围,说您在她那里,今日怕是不得空。结果三小姐还是不依,说什么人多热闹,非要凑着去。那个时候大公子正好回来,撞上这一幕就问怎么回事。流苏硬着头皮说您在他们院子里,大公子也睁眼说瞎话,说是他喊你去的,有事情交代。如此,三小姐才肯作罢。”
“以王祁莹那性子,不可能就此作罢,你们还做了什么?”
沈嬷嬷往王祁莲那屋瞧了瞧:“三小姐确实不好糊弄,咱们这么编她都不信,非要进去看看。柳儿那丫头也机灵,不知从哪里端了盆水来,佯装晃晃悠悠的就往三小姐身上扑了过去,如此才送走了那尊菩萨。”
这倒是,王祁莹是个最好面子的人,什么都要强,在人前从不失仪。她被柳儿泼了一身的水,当然得马不停蹄的回去打整。
“那后来呢?她就没再来了?”
沈嬷嬷瘪瘪嘴:“怎么没来?不过却不是她自己来的,而是让她的人在不远处张望这边。好在老奴多长了个心眼儿,让丽姝穿着您的衣裳在院里坐了一会儿,这才打消了那厮的疑心。”
她一个人出门儿,一家子给她擦屁股,三娘歉意道:“这回劳嬷嬷费心了,往后不会再这般。”
沈嬷嬷点了点头:“老奴也不是要怪您,只是咱们身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跟人家低头。再说了,这王家人忒不好对付,老奴也是怕小姐吃亏。”
三娘冲她一笑:“我都明白,往后也会注意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沈嬷嬷道:“上回小姐给我的那副人像,老奴按着上头画的把王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像的。老奴觉得稀奇了,这画像上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偏偏还不是王家人。”
三娘初看那画像的时候也觉得很眼熟,也跟沈嬷嬷一样想不出是谁。
不过万事都有规律,她们既然长期生活在王家,能见到的人也多半是通过王家见到的,所以说这个人多半跟王府扯得上关系。
只要扯得上,一切都不会太难。
“您别急,慢慢来就是了。”
闻言,沈嬷嬷才稍稍安了心:“我是怕您记着想知道,怕误了您的事情。”
这倒不算误事,左右她是要把元凶找出来好好收拾一番,不管时间长短,冤有头债有主,必须得还回去。
“您再留意留意,不一定是王府里的人,也可以是跟王家沾得上关系的人。”
沈嬷嬷一拍大腿:“可不是!瞧我这榆木脑袋,竟没想到这一茬,一门心思的以为就是王家的人。”
三娘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再歇会儿,累得慌。”
“欸!需不需要老奴给您宽衣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