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父亲多虑了。”
他点了点头,恳求道:“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要是不好好给她解释解释,她恐怕还得干出什么不过脑子的事情。”
让他见是肯定不可能的,三娘又编道:“我看她情绪不怎么稳,走的时候她才睡下,我觉得父亲还不如让她缓一缓,说不定明儿就好办了。再说了,她差点连我都不见,恐怕您去了也徒然。就让她自己冷静冷静,我这几日在过去劝一劝,等把她说通了,我再叫您过去。如此一来,万事大吉。”
王文胥无处反驳,但心里就是不放心:“那我总不能干坐着等,对她不闻不问吧?”
让他不闻不问确实不行,三娘便道:“要不这样,父亲每日写一封信让我带过去,不论她看不看,好歹证明您记挂着她。”
“也好......”
三娘看着王文胥额上的皱纹稍微舒展了一些,又道:“父亲眼下也不是没事做,脱离王家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一说起这个,王文胥就有些犹豫:“本来是想办的,可现在苏家......”
看来他是知道了苏钦玉被扣押一事,还想着观望一下。
这就让她更加头疼起来,苏钦玉那边,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皇上想要拔出苏家,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促成的......”
王文胥惊讶的望着她:“事情你都知道了?”
三娘不做否认,点头道:“大致都知晓了,不过我敢保证不会出问题。其一,这事还未下定论,要反转也有余地。其二,被控制住的是苏家的儿子而不是苏丞相,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王文胥听她说完这番话,目光就没从她身上挪走过:“可惜了,你若是个男儿身,前途不可限量。”
三娘却笑了起来,一个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的人,有这点见解应该不足为奇吧?
“父亲说笑,您这是假设,可我确确实实是个女儿身。”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那你且回去吧,记得明日替我捎信到你母亲那里去。”
三娘福了福身:“是......”
正待她要走,王文胥又将她喊住:“对了,你记得多说我些好话,什么寝食难安啊,心力焦脆什么的。”
男人哄女人的法子还都是如出一辙,苦肉计为上。
“成,您就放心吧。”
王文胥也就安下心来:“那你先回去歇着。”
如此,三娘才离开了东恒院。
回去之后她也没心思梳洗,而是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繁星发愣,看似宁静,心中早已凌乱不堪。
她都巴不得她能有什么飞檐走壁的神力,好去刑部将苏钦玉救出来。
这是她子重生以来头一回这么烦闷过,想想如果她真的没办法救出苏钦玉,那重生回来又有什么意义?连想救的人都没办法救出来,何谈改变自己当年的凄苦命运?
沈嬷嬷见她唉声叹气的,也摇了摇头,过来询问:“小姐今儿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去见夫人么,怎么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