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吴先生开口问究竟,车夫便没好气的斥道:“长不长眼睛?如此窄的路,你们偏偏要上来挤,万一伤着车里的人,你们担待得起么?”
吴先生是个和善的人,听车夫这般说话,觉得不妥:“切莫狂语,既然没出什么事,就别要计较了。”
“可是夫人......”车夫很是不服,不愿意就此了结。
“别可是了,听我的。”
吴先生这般说了,车夫只能忍下一口气,轻哼一声打算离去。
正待他要赶路之时,外头有人道:“方才是小生鲁莽,还望夫人见谅。”
车夫本想直接数落这厮,但想到方才吴先生的话,便道:“我家夫人有肚量,不跟你这厮一般计较,你且走吧。”
三娘她们坐在马车中,想着那人听了车夫的话应该不会再纠缠。
谁想那人不依不饶,拦在马车前,阻了她们的去路。
车夫没了办法,向吴先生询问:“夫人,那厮拦在了马车前头,小的实在没法往前行了。”
吴先生微微皱起了眉,顾不得什么礼不礼数的,掀开车帘便斥了那人一句:“你这后生实在无礼,冲撞在先,拦车在后,到底是何居心?”
三娘微微侧头看了看,却见外头那人还是个熟人,永安侯家的世子刘誉。
刘誉伸着脑袋朝里头望,正好瞧见三娘坐在里头,惊喜道:“咦,这不是王家小姐么?”
吴先生回头看了看三娘:“怎么?你跟着小子认识?”
三娘老实回答“去年在凌云寺有过一面之缘,他乃是永安侯家的世子......”
闻言,吴先生便不予计较了,免得惹些麻烦事情。
“方才的事情就此作罢,还请世子给咱们让出一条路。”
刘誉笑着点头:“是,晚辈无意冲撞所以想当面道个歉,还望先生见谅。”
吴先生嗯了一声:“知道了,我这人大度,不会与后辈斤斤计较的。”
见此,刘誉才往边上挪了些,躬身作揖:“请先生过......”
吴先生点了点头,将车帘放了下去,让车夫继续赶路。
沉默了片刻,吴先生问道:“你觉得那永安侯家的世子如何?他今日这般行为又是为何?”
三娘心知吴先生这般聪慧细致之人早已洞察,直言道:“永安侯世子什么为人满京城都晓得,至于他今日此举,完全是登徒子行为,欠收拾。”
如今日永安侯世子那般,三娘早已见怪不怪。早些年就听闻京中一些纨绔子弟爱在车马聚集之地搞怪,假意撞上旁人的马车,硬要让车里的人露面。若车里是女子便诸多纠缠,若是男子便致歉放行。
好在那永安侯世子认得吴先生,不然今日恐怕要纠缠一番。
吴先生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依旧那么聪慧,我倒是不必担心你在京中受罪了。”
“不,瑶生尚有愚钝之时,还需先生耳提面命。”
“不见得,你在王家生活了那么久,把王家主母哄得好,何须我耳提面命?”说道此处,吴先生顿了顿:“话说,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才寻人嫁了?我先前听说你父亲与左家念叨这事情,怎么现在又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