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虽醉人,可王文胥已经睡了一整晚,怎么可能还这么昏沉?多半是被人下了药。
三娘想起那日胡姨娘屋里的老妈子跑到里屋来,眼神闪躲,衣袖也遮遮掩掩的,恐怕就是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
她将王文胥扶了睡好,再替他掖好被角。
徐嘉柔也将衣裳穿好了,只是额上满是汗珠,一看便是惊魂未定。
“出来......”三娘冷着脸同她道。
她没有说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三娘后头,走出了里屋。
刚将房门关上,院外就来了动静。
三娘暗自冷笑,这时辰还真卡得好,戏是一出接着一出。
徐嘉柔出来之后与那老妈子对视一眼,皆是愁眉苦脸。胡姨娘那性子可不好,她大费周折却没办成事情,可不得要她俩好看么?
三娘先不管院外是谁,与沈嬷嬷道:“将这老妈子,还有嘉柔小姐请到堂上坐着,好迎接贵客。”
沈嬷嬷扯着那老妈子就往正堂去,三娘则一把拉过徐嘉柔,跟在沈嬷嬷后头。
待她们到了正堂,便瞧见胡姨娘领着王三爷进来,有说有笑的,倒是一对璧人。
只是那胡姨娘抬眼见正堂站着那四个人,神色一滞,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王三爷见她突然变了神色,便朝她看的地方望了望,见是那四人,虽觉得奇怪却没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王三爷再回过头,却见胡姨娘皱了眉。
“没...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兄长屋里这般热闹,故而觉得稀奇。”
王三爷点了点头:“确实挺稀奇的,嘉柔竟也在......”
胡姨娘笑着回:“兴许是过来与兄长见礼的,毕竟兄长还是王家当家的。”
王三爷听了,还颇为满意:“确实,兄长好歹是一家之主,这孩子倒是懂事。”
胡姨娘按捺下先前的惊慌,又与王三爷笑谈起来。
两人边说边进了正堂,三娘主动上去见礼:“三叔安好?”
三娘这礼数合规矩,胡姨娘一个妾氏,就比下人好了这么一点点儿,自然不值得三娘见礼。
只是落在了胡姨娘眼里就成了无礼,成了藐视。
三娘清楚的将胡姨娘眸中的清楚收入眼底,却依旧笑意迎人:“三叔今儿怎么有时间来东恒院里走动?”
王三爷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胡姨娘扶正的事情,但他不好跟三娘这么个丫头说,便搪塞道:“来看看你父亲,数日不见,很是挂念。”
“三叔有心了,只是父亲他此时还在睡着,且昏昏沉沉,恐怕见了也说不上话。”
王三爷一听,知道自己白来了一趟,可有不好直接砖头就走:“那不要紧,就是来看看,甭管说不说得上话,礼数是不能少的。”
三娘点头:“三叔说的是,那请随我来......”
她准备带着王三爷和胡姨娘进去,走时冲沈嬷嬷眨巴了下眼,示意沈嬷嬷将那二人带走。
沈嬷嬷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三娘这才领着王三爷他们进屋里去。
门一打开,屋里便有一股浓浓的胭脂味儿,定是那徐嘉柔遗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