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提醒了赵氏一句:“王夫人,犯了错就得受罚,不小惩大诫难正家法,您就照着王家的家规处置吧。”
若换成往常,赵氏哪里会跟她们计较?能忍也就忍了。
偏偏这回苏夫人赶鸭子上架,非要逼着赵氏去做这事情,赵氏也颇为无奈。
也正是在这无奈之下,赵氏喊了两婆子来:“既然三小姐要代母受过,那就将她带去祠堂吧,跪上两个时辰。”
这罚得不轻,也不算太重,赵氏终究是怕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严,掉了面子。
胡姨娘自然是恨得不行,脸上绷不住,却又强行克制。
王祁芸起身,什么也不说,先朝着苏夫人行礼,对着赵氏又是一礼,之后便跟着小厮们离去了。
本该是一场欢喜的宴会,如今却闹成了这副样子,众位夫人都没了声。
屋里也不似方才那般闹腾,静得出奇。
觉得势头不对,开始有人起身辞别,说什么天色晚,或是家中还有事要忙,反正是想离去。
赵氏也没必要拦着,一一点了头。
一行人走得七七八八的,屋里就剩下赵氏同三娘,胡姨娘,乔氏跟王祁芸,苏夫人,还有陆夫人与那惹人烦的永安侯夫人。
大伙儿就这么僵持着,苏夫人出声打破这宁静:“来时我备了两份礼,一是给王大小姐的,二便是给王五小姐的......”
她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块儿血羊脂雕琢的玉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王夫人笑纳。”
赵氏忙不迭接下,心里头那个高兴,看来苏夫人还可以攀附:“苏夫人这礼太重了,如此美玉,天下少见啊!”
那当然了,苏钦玉的蓬海阁囊括天下至宝,区区血羊脂算什么?
苏夫人应了赵氏:“算不得重,这玉是给大小姐的。”
赵氏点了点头:“那我便代我那不肖女谢过苏夫人了......”
这一说起王祁莲,乔氏发了问:“不说我还没注意,从头到尾都没见莲姐儿出来,会不会太失礼了?”
对赵氏来说,期间发生的这些口角也是好事,至少在人多是时候让乔氏她们发现王祁莲不在。
赵氏道:“她啊,跟着老太爷出门散心去了。”
乔氏颇为不屑:“一个姑娘家,怎的跟着老太爷瞎跑?抛头露面,实在不成体统。嫂嫂该管一管,免得往后莲姐儿嫁出去都成问题。”
赵氏都懒得回她,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要她操这么多心?
“也就是一会儿,估计过会儿就回来了。”
“一会儿就回来?”乔氏一副极不想相信的模样:“老太爷的性子谁不知道?出门儿能只去半日?谁信啊......”
赵氏被人戳穿了脸色不好看,加之对二房的不快,顿时甩脸:“你是老太爷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老太爷今儿不回来了?少瞎说,也不怕死后被割舌头。”
乔氏何曾听闻过赵氏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气是不打一处来,却估计着苏夫人,没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