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担心,您就差人将去办便是,说不定有些商户会去租的。”
赵氏不解:“商户租了作甚?他们又用不着,就算他们想用,自个儿买一块不就成了。”
三娘道:“母亲有所不知,离今年秋收还有一阵子,缺粮的现象还得持续。正因为粮食金贵,商户人家肯定想着自己找人去种些收成短的菜,还能卖个好价钱。”
听三娘这么已解释,赵氏还觉得颇有道理:“成,就按你说的办,待会儿我就让人去办。”
其实也不存在这一说,但凡府里的下人,谁也不会让去种地的,都是让外头的村民去种,然后地主借着收租的由头让他们拿粮食来抵。
奈何现在外头都没几个人了,就算还有,那也就是吊着一两口气的。一个冬日里有死了爹娘的,死了孩儿的,估计是没人有心思想以后怎么过了。
总之,只要让赵氏信了她就行了,她也好名正言顺的帮他们一把。
给赵氏请了安,三娘顺道去看了看王文胥。
他今儿倒是没去喝酒,但人却依旧在榻上躺着。
赵氏道:“连着喝个三四天,总有一天是需要歇一歇的,否则哪有精力再去喝?”
说得倒还挺有道理。
“那母亲何不将他手里的银子扣了,不给他银子,看他上哪儿喝去。”
赵氏摇头:“根本句不是办法,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收了他的银子他照样出去喝,到人家酒馆里去赊账,人家还不是会找上门来要,你能不给么?”
也是,王文胥从头到脚看着都是富贵人家的打扮,酒馆里的老板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三娘叹息一声:“等父亲醒了,还是得好好同他说一说,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氏却道:“我也知道不是办法,可我这不没辙了么?还有阿莲那孩子,从前总会到我这里来问安的,现在也很少来了,天天闷在她那间房里,也不知会不会憋出病来。”
“母亲别担心,长姊那边我会去劝的,父亲这边还得靠您。”
赵氏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试着劝一劝了,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淑妃那一家子的,好好的一家人,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作孽......”
只有三娘知道,就算没有先帝那一纸婚约,长房也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唯一不同的是,王文胥当年并未像现在这样颓废,七品小吏他也照样兢兢业业的。
在没有那一纸婚约之前,王文胥还是个三品的户部侍郎。虽是三品,却也不是小官小吏了,更何况户部就等于是给皇帝看账的,极其重要。齐王必然会将里头掌事的人换成自己的心腹,所以说王文胥被撤职怎么样都是必然的。
人也看了,安也请了,三娘准备回自个儿的院子。
半道上,她又遇上了徐嘉柔。
只是此时徐嘉柔并未与王祁莹在一块儿,而是在院子里的大理石桌旁坐着发愣。
既然碰上了,三娘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便上去同她招呼。
“嘉柔妹妹怎么还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