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祁莹就当跟三娘很熟稔一般,过来拉着三娘的手:“许久不见姐姐,还怪想念的,不知姐姐近来可好?”
她又不是什么善类,这般客气,多半是想问点儿什么,三娘装糊涂:“凑合吧,我看妹妹应该过得不错。”
王祁莹拿衣袖掩着口鼻轻笑道:“也还凑合吧,南方的冬天湿气重,身子骨不怎么受得了。”
三娘点了点头:“确实......”
她笑过了,把手放下来:“姐姐有没有听说一件事情?”
三娘不知道她指的的哪一方面,也不确定自己知不知道,便问她:“什么事情?”
“还记不记得尹家那个刁蛮小姐?”
三娘当然记得了,定国公大寿的时候,她还受了淑妃的训。想到这里,三娘大概知道王祁莹想要说什么了。
定国公是靠着淑妃起家的,现在淑妃倒了,齐王怎会容得下他们。
虽说如此,但三娘也不知尹家具体怎么样了,便问:“她怎么了?”
王祁莹又掩唇笑了起来:“定国公府被抄了,一家人都被流放到漠北一代,我听说尹家的女眷会入军帐当那个。我一想到当初尹玥华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再看看尹家现在的处境,就觉得好笑。”
王祁莹也是个怪人,别人也没怎么招惹到她,顶多就是傲了些,她反倒在这里幸灾乐祸,这让三娘噗之以鼻。
“人各有命吧,咱们过好自个儿的日子就成了。”
王祁莹收敛笑意,再道:“这都不是最可笑的,你铁定想不到,那货竟求到苏家去了,说是愿意给苏家公子作妾,只求不被发配到漠北去。她还不知道定国公府是什么处境,苏家人怎么可能纳她作妾呢?她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没想到王祁莹远在渠州,还对苏家的事情这么上心,人才回京,知道的东西还不少。
“那真是有些不妥当了,苏家公子怎么说的?”
“她连人家的面都没见着,还能怎么说?还是苏夫人亲自让人打发她走了的。这都成了京中人的笑柄了,蠢货就是蠢货,临到要走了,都还给尹家抹黑。”王祁莹边说边笑得开心,一双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三娘看着只觉心烦,却又不好明讲:“罢了,也怪可怜的,下半辈子恐怕不好过。”
王祁莹望着三娘,唇边还挂着笑:“怎么?姐姐是嫌我话多?还是嫌我烦?”
“哪有?妹妹别多想。”
王祁莹道:“姐姐不嫌我烦就好,我说这些只是想说那尹玥华癞蛤蟆还企图吃上天鹅肉。人家苏公子可是人中龙凤,岂是她能攀附得上的,姐姐说是不是?”
苏钦玉固然是人中龙凤,尹玥华不见得就是想吃天鹅肉,事到如今了,她怎会不知定国公府的处境,她去求苏钦玉大概只是求他帮个忙。或者说她心不死,想知道苏钦玉对她有没有一丁点心思。
可惜苏钦玉本就不是多情之人,若是跟他没牵连的人,他连正眼都不会给一个,就如同三娘在渠州初见他的时候。明明总是笑意迎人,却莫名透着一股凉意。
只是王祁莹这话中有话,让三娘不禁皱眉:“是与不是不该咱们议论,左右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