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想起王祁莲那日跟她说的话,她说她要去刑场为睿王送行,恐怕也不是说说而已。
从东恒院看望过王文胥之后,三娘径直去了王祁莲屋前。
她知道王祁莲肯定在里头,但任她怎么敲门,里头都没有回应。
“长姊,我知道你在里头,明儿你要去刑场我也不拦着。我只求你带我一块儿,这冰天雪地的,一个人太孤寂了,两个人正好作伴。”
还是无人回应,三娘只得识相的走了。赶明儿她让沈嬷嬷注意着,左右是要跟她一块去,否则三娘不放心。
待她回屋之后,板凳还没坐热,有小厮前来传话,说是洛云在后院不老实,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人去赵氏面前求了情,现在正在东恒院中。
三娘来了股无名火,王府这帮下就是改不了这市侩的毛病,肯定是洛云给了什么好处。
她气冲冲的到东恒院去,见洛云哭着跪在赵氏跟前,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滚出去!”
洛云仗着这会儿有赵氏在了,胆子也大了些,抱着赵氏的腿不放:“夫人给老奴做主,小姐硬要老奴交出夫人的银子,可那是夫人交给老奴管的,老奴不给她,她还变着方的折磨。老奴都这把岁数了,经不住,倒还不如死了算了。”
赵氏揉着脑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文胥的身体,根本不想管洛云。
三娘忙道:“母亲有所不知,这厮乘着你们被刑部带走之际,携款私逃到二房那边去了。若不是我跟流苏使计骗她回来,她恐怕就不会回来了。”
“当真?”赵氏听三娘这么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三娘道:“千真万确,您若是不信可以找流苏前来对质,还有府里的下人,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赵氏一下垮了脸,问洛云:“真如祁瑶所说?”
洛云不自觉的放开了赵氏的腿,想了想才道:“老奴一时糊涂,当初不知道二老爷竟存了那样的心思,以为都是一家人,才过去暂待一段时间。”
赵氏想起王二爷就是一肚子气,此时根本不肯听洛云的解释:“妄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洛云慌了,她才刚从二房那边回来,招呼都没给王老夫人打一个。照王老夫人那副多疑的性子,肯定会对她有所怀疑,若现在又被赵氏抛弃了,她就真是没去处了。
“夫人,是老奴错了,但老奴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老奴...老奴对天发誓,若是又二心,一定不得好死!”她哭得老泪纵横的,看起来很是凄惨。
这对三娘没什么作用,但对赵氏这个心软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作用。
赵氏轻叹了一声:“你真是糊涂!”
三娘眉头一皱,得用些手段了,洛云不除,长房难安。
“母亲别听她鬼话,她自来就没存好心。上回二婶被关在柴房里,就是她拿了钥匙给人,想把二婶放出来。若不是我拦着,那天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
这事情三娘一直没来得及说,一是事情太多了就忘了,再后来二房了事,也就没再跟赵氏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