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天淑妃是在那遗诏上看到这个,才神色大变的。
可怜了她,还得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去伺候圣上。
“想明白了?”苏钦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她不禁愣了愣。
“嗯,明白了,还真是出乎意料。”
苏钦玉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来王家也没多久,怎么就对王家有如此深的情感,非要想方设法维护他们。”
“我同你说过的,他们对我有恩,我便报他们的恩。”
“你欠他们什么恩情?竟值得你费尽心思保全。”
那是三娘不愿说的,她便选择沉默。
苏钦玉皱着眉:“该不会是河洝县衙的救命之恩吧?若是那个,你该谢我才是。”
这么说起来,苏钦玉确实也算帮了她一次。
三娘手拽着衣袖,拽得紧紧的,她一听苏钦玉说起报恩,便想起袖里那只香囊。
本来是不打算绣的,可他确实帮了她许多。
只是她活了这么多年,坦荡惯了,如今送个香囊还扭扭捏捏的,她懊恼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他还真说对了,三娘这会儿可不就是痛苦万分么?
三娘憋了半天,香囊在袖里拿出来又塞回去,几番之后她终于下了决心,扯出来拍到桌上。
“给你的……”
苏钦玉看她这模样本就觉得怪异,她突然一掌拍到桌上,他还愣了愣。
待他看清桌上那只皱巴巴的香囊时,竟没忍住笑了出来:“原来你扭捏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
“你要便要,不要便不要,少在这儿嘲笑人!”三娘眉毛一横,作势要收回。
苏钦玉眼疾手快,眼看着就要被三娘拿走了,他伸手便抢了过去:“急什么?我说过不要了么?”
他说着,拿起香囊仔细端详起来,越看越糊涂:“你这绣的什么四不像?狗不狗,猫不猫的,这耳朵怎么看都像兔子耳朵。”
“那是…狐狸……”三娘黑着脸,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就连她自己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苏钦玉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差倒在地上捧腹了。
三娘没好气道:“不是你说让我绣个香囊给你报恩的么?你要是嫌弃就还回来,我还可惜了那些香料和布料呢!”
她伸手去抢,苏钦玉却站起来将香囊举过头顶:“送都送出手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虽说丑是丑了点儿,不过还能看。”
三娘越听越恼火,伸着手去抢却怎么也够不着,她气道:“你还我!”
“你这不是送我的么?还要回去做什么?”他见三娘够着来抢,又往上举了一些。
三娘气极,又蹦有跳的去够,却还是够不着。她一心急,伸手去推苏钦玉。
结果她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文弱书生,她根本推不动他,反倒一个不稳往他身上扑了去。
三娘这么大个人突然往苏钦玉身上倒,他一个不稳,两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板凳被撞得哐哐响,玉梅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姑娘,您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