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胥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我看他不怎么本分,收别人钱,给人家行方便的事可没少干。”
“离了王家,谁去巴结他?你就做出要与他恩断义绝的模样,一来,淑妃那里你得奉承着,给文廖点小惩大诫以示忠心;二来,制压制他这些行为,免得以后栽了跟头,等他尝到苦头,他自然会回头的。”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文胥还不是只有点头?
“那成,都照父亲说的做......”
王老太爷是用心良苦,王文胥知道,王二爷却不知道,所以这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儿。
“还有......”王老太爷话停了许久又开了口:“你母亲,她是太过偏袒二房了些,不过她一个老婆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你能忍就忍了吧,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对与错阎王爷自会算清楚的。”
王文胥颇难为情,他就是一时气急,哪里想到王老夫人会被气晕过去:“是,儿子都知道了,往后便让着她......”
王老太爷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事事让着她那还得了?我的意思是,她做什么你都别拦着,只当她不存在。她这个人就是你越管她,她越是来劲儿,你随她闹腾,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就成了。”
王文胥愣了愣,应下王老太爷的话......
这些时日,王家俨然成了京中权贵世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关于王家五女与长子之间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近来又有了个新说法,其实王家长子仅仅是看上了五女房中的一位丫头。王家二房与长房不和,故而坑害人家的义女,这才有了先前的流言。
本来是众说纷纭,各执一词不松口,奈何王家没两日就给长子纳了妾,纳的正是五女房中的一丫鬟。事情办得喜庆,动静也大,北城这些世家都晓得。
如此一来,前者的说法不攻自破,后者反倒有些可信了。
王老夫人自前两天晕倒至今都没出过南殊院的门,连王祁贤纳妾她都不曾参与。
若换作从前,她作为家中长辈,王文胥怎么也得去请她。奈何这次王文胥非但没去请,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乔氏坐在王老夫人身旁,给她揉肩:“您看兄长他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才把您气得病一场,现下办喜事都不来吱个声。照这么下去,咱们在王家哪里还有立足之地?指不定明儿就要咱们留宿街头,就连您……”
“行了!”王老夫人何尝不气,可她头顶上压着个王老太爷,他力挺王文胥,她实在无可奈何:“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教了你无数次,要收买人就得兑现承诺,否则人家怎么对你死心塌地!你看看这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乔氏瘪嘴道:“五十两也不少了,都怪那厮太贪心……”
“既然不像拿,就甭说出口!我真要让你给气死!”
乔氏赶忙去给王老夫人顺气:“您消消气,左右这回兄长没为难我们,下次我一定注意。”
对这个乔氏,王老夫人也实在无法。都是定国公府出来的,又是老二媳妇,这打断骨头连着筋,还不只能照抚着。
“下次?你要是想又下次,最好事先与我打个招呼。否则我不明不白的,怎么帮你?”
“是,下回都听您的……”
王祁贤纳妾这日,三娘也跟着忙了一天。流苏是她房里的人,卖身契又在她手里,她今儿当了一回长辈。
不过,这个所谓的长辈也就是象征一下,负责给流苏收拾打整,待行过礼送到王祁贤的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