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平时,谁敢动乔氏?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王文胥较之从前硬气不少,他才是正当头的主子。
得了王文胥的令,两小厮站了出来,毫无顾忌的将乔氏拖到一边去。
乔氏嘴里不住的谩骂着,还不忘狡辩:“兄长,你别听这死奴才乱说,我同那丫头无冤无仇的,诬陷她作甚?”
她这又打又骂的,招来不少人瞩目。不过王家府宅乃官门,谁也不敢靠近,就躲在墙根、墙背处观望着。
街坊邻里更不用说,早就听见了,偶有一两家虚掩着门,小厮也时不时的往外看几眼。
只是王家这边正闹得火热朝天,谁还理会这个?
王文胥冷哼一声,根本就不理会她,继续问那仆从:“怎么指示的?给我一字一句的讲清楚,大点儿声!”
那仆从赶忙道:“先前小的沾上赌,家里头那点儿财物都让我给败尽了。二夫人找到我,说是给我一百两银子,再提携我到她院子里做活,给双倍月银。小的本来是不答应的,结果二夫人出手就给了我五十两,说剩下的事成之后给。小的那会太缺钱了,财迷了心窍就答应了……”
王二爷同乔氏虽然感情不好,可毕竟是夫妻,连着根的总要袒护:“兄长,依我看,这人就是居心叵测,不知受了谁的指示,来挑拨离间咱们的,你可千万别上当。”
王文胥真不想骂他,可他又憋不住:“你脑子长天上去了?想要挑拨离间,用得着费这么大功夫?你们二房的最好是闭着嘴,我这火气一上来,谁也不认!”
王老夫人今儿是比谁都憋屈,说不上话就罢了,说一句吧,反让王文胥顺水推舟,可她总不能看着乔氏遭殃吧?
“文胥啊,闹也闹够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外头人都看着呢,给大伙儿都留点儿面子……”
王文胥非但不听,反把王老夫人也教训了一台:“您身为王家女眷,就该给这些儿媳做好榜样,您看看您做的这些事!三从四德、女训、女诫都让您拿去喂狗了么?”
王老夫人方才还忍着不发作,谁想王文胥竟连着她也一块儿训了,她如何能忍?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孝子,翅膀张硬了就不把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了么?”
王文胥毫不示弱,直道:“我一没让您饿着,二没让您冷着,府里都把您让菩萨供着,还要我怎么孝顺?看来我得好好跟您讲讲三从是哪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虽说父亲他健在,可他早已将王家丢给了我,又常年不着家,这王家的主子是我!”
王老夫人活了这些年了,何曾见王文胥同她发过这样大的火?
她吓也吓着了,气也气得不行,手指头指着王文胥不住颤抖:“你今儿就是要气死我,你往后才好胡作非为是不是?别人生的就是别人生的,亏我照料了你这么些年,却养出个白眼儿狼!”
王文胥听了却想笑,自从她有了王二爷,何曾把他当过儿子?时时刻刻巴不得他死于非命,要不是王老爷子一路保驾护航,他自己也争气,何来现在的风光?
“把二夫人给我关到柴房里去!什么时候肯认错了,什么时候在给我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