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指着崇德堂对面,那是王府的大门:“将巡夜的小厮,以及门仆找来,一问便知。”
赵氏方才差点儿就被乔氏套进去,经过三娘这一番辩解与质疑,她又推翻了先前的质疑,让人去把门仆和巡夜的小厮找来。
门仆与巡夜小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崇德堂这阵仗,猜测发生了大事情。
赵氏问他们:“大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可知道?”
门仆先思索了片刻,似是回忆时辰,而后道:“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前……”
两个巡夜的小厮,则道:“小的们见到少爷的时候是在中园的小道上,也差不多就是半个时辰。”
照这个时辰推算,王祁贤回府再到去夜阑居,再到乔氏发现,再到此时,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
赵氏回想了一下:“我记得絮贤来叫我,大概是在两刻钟之前,如此说来弟妹从发现阿贤他们,再去喊人,又差絮贤来叫我们,然后跟着咱们一块到崇德堂来。前前后后只用了两刻钟,未免有些奇怪……”
三娘干脆戳破这层窗户纸,说道:“照这么看,二婶根本就没有时间先发现了咱们,再去叫人,而是直接领了人到夜阑居来。啧啧,难不成二婶还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你这死丫头!”乔氏没想到三娘还能钻这个空子,若不是赵氏在这里,她一定上去扯烂三娘的嘴。
三娘将她这满目的怒火视若无睹,继续添油加醋:“祸乱纲常乃大过,若是传了出去,我的名声也就罢了,兄长往后可得娶妻,还得入朝为官,这岂不是让兄长前路堪忧么?”
赵氏一愣,她万万没想到这一点,听三娘这么说,怒火中烧。
“弟妹!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我与老爷待你们二房还不够好吗?处处忍让着,样样都替你们着想,二爷纳妾咱们还倒贴银子,你却要这般坑害我们!”赵氏说着,再看了看一身湿透的王祁贤,醉酒坐在地上,赵氏越发觉得气愤:“我告诉你!今儿谁也别想动祁瑶和阿贤,谁动了我跟谁拼命!”
乔氏被她这一阵怒吼吓了一跳,咬牙切齿道:“对我们好?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渠州的事情让三房的占了便宜,我家芸姐儿要嫁陆家,让你们帮忙死活也不帮,还敢说对我们好?真是恬不知耻!”
赵氏听罢,怒极反笑:“渠州的事情可是你家二爷自己推掉的,不是我家老爷不给他机会!再说说芸姐儿的事情,你个鼠目寸光的妇人,难道不知陆家偏倚着谁吗?还想让芸姐儿嫁过去,是嫌王家人活太长了么?”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眼看着快要打起来了。
王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娘,虚着眼,像要将她看穿了一般。
三娘雷打不动,知道王老夫人正看着她,端端正正的跪好,就是不抬头。
本以为到了这步,乔氏他们就没法了,谁知道乔氏竟还留了个后手。
她冲赵氏吼道:“你才鼠目寸光,你连你儿子那点龌龊的心思都不知道!我今儿就让你看清楚,看看你的好儿子到底是个什么人!”